云朝蚀没见过这玩意儿,但他知道,主城有武器的存在。
下意识地,他一阵心悸。
这玩意儿连树都能穿透,他只是一只小凤凰,如果躲不过去,肯定也得遭殃!
什么仇什么怨啊。
主城的人也太疯批了。
云朝蚀惹不起但躲得起,他打算飞高点。
但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冷笑。
“呵。”
“堂堂翼族少族长,竟然这么胆小么?”
声音有些陌生,但其中的嘲讽,云朝蚀还是听得出来。
小少年就是经不得激,他转过身,正打算骂回去。但下一秒,看清对方的脸后,他愣住了。
这穿着铠甲、拿着弓箭的兽人,模样,居然和曾经的蛇族兽人一模一样。
云朝蚀当然记得他的脸。
当初在咸鱼堆时的耻辱,他深刻地记了下来。
即便后来他得偿夙愿,对于这可恶的蛇族,他还是恨的牙痒痒。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死。
云朝蚀冷笑:“哟,这不是那断了尾巴的蛇嘛!”
他飞到句离上方,转悠一圈,状似惊讶般:“咦,你这人形,怎么也毁容了呀?”
说真的,如果云朝蚀还是个没成年的兽人,他可以做出在空中拉泡鸟屎到对方头上的举动。
可他有雌性了,咳咳,得注意形象……
想到自己的小雌性,云朝蚀又不气了。
他也懒得和句离嘚瑟,就打算飞走。但就在这时,句离居然又拉开弓,打算攻击他!
云朝蚀:“……”
过分了,真的。
被激起怒气,云朝蚀干脆也开始攻击对方。
可惜这条蛇灵活的很,他居然还抓不到对方。而远攻,当然是箭更占优势了。
没多久,云朝蚀翅膀上的羽毛,就掉了不少。
句离其实也没好到哪去,凤凰的兽形极大,利爪锋利,加上那喙,他其实也受了不少伤。
但他心底的怒气,却依旧积攒着。
因为云朝蚀比较嘴贱,打着打着,他开始音波攻击。
“我说,小蛇,你死不死其实也不重要。反正啊,墨墨早就和我在一起啦!”
“其实你挺厉害的,还混到主城了呢。我和你就不一样了,我就是个啃老的,酷冬也只能抱着小雌性窝在部落里,哪里比得上你啊。”
这话,简直嘲讽满值。
句离也一直以为,他会和苏子墨度过酷冬。
结果倒好,山洞准备好了,物资储备充足了,小雌性却被人抢走了。
当初神血部落的那帮人和他同归于尽,因此,句离也不清楚,眼前的翼族和他们究竟有没有关系。
但那都不重要了。
他是既得利益者。
而且雄性之间的较量,又何必考虑那么多呢?
归根结底,其实就一句话。
小雌性只有一个,谁都想独占。
句离闭了闭眼。
分神之际,肩头传来剧痛,他却示弱无误。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和小雌性相处的每一幕。
神帝部落石屋初见、抱着她逃离神帝、石洞里愉悦的时光,以及……少女最后那一眼,冰冷不带感情的视线。
还有那句:走吧。
沉溺于海底的窒息感,再度涌上心头。
无尽的恨意随之袭来,句离睁开眼,拉开弓箭。
他所有的愤怒。都将蕴于这一箭。
夺妻之仇。
不共戴天。
“唰——”
青铜箭来势汹汹,破开空气,响起轻微的爆.破声。
云朝蚀不以为意,打算闪身躲开。
但这一次——句离预判了他的位置。
“唰——”
相似的声音响起。
但这一次。
是青铜箭头,没入血肉的声音。
正中凤凰胸膛。
片刻。
寂静的荒原之上,一只羽翼流火般的凤凰,轰然坠落。
血迹染红翅膀,让流火羽翼越发妖冶。
但即便此刻,凤凰依旧未曾哀啼。
他的爱人啊,正在远方。
他又怎么愿意,让她听见,让她看见,让她发现呢?
……
苏子墨在大祭司的宫殿住了下来。
她本就极为懒惰,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这宽敞舒适的宫殿,倒是非常适合她。
连伺候人的,都有九个呢。
啊,快乐~
外面的主城,正传着沸沸扬扬的救世主殿下,还有主城会议,各大族长的一些八卦。
苏子墨快乐地呆在宫殿,侍从们会给她讲讲八卦。
比如救世主殿下再度公开告白焰炙族长,结果被拒绝了。
然后白诗诗的追求者们,又开始去挑战焰炙,想给她讨个公道,结果全部都输给了焰炙。
一时间,大家都意识到,这位小族长,似乎完全不比主城的勇士弱。
就连白诗诗的追求者们,都对他起了几分敬佩之心。
恍惚间,苏子墨觉得“焰炙”这两个字有点熟悉。
但也就几秒,她就把这名儿忘到脑后了。
说起来,虽然苏子墨天天挨着大祭司,觉得他香得很,但主城其实还有另一道气息在吸引她。
闲着没事的时候,她也会发现,那道气息总是走来走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