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能自己妥协。
只好自己退,哪怕明知道,这一退就会拱手让了自己的河山。
逢宿躺在床上的时候,有些飘忽,感觉今天一天像是做梦似的,进展飞快。
怎么说呢,一切顺利得让她有些惶恐。
一般不是经历过磨练得到的事物才经受得住上天的考验吗?来的太容易的东西总是让人心惊。
她从第一眼见他就喜欢。
可要用喜欢这词,好像不太对。
爱吗,她自己都怀疑有这么深吗?
但是,如果不是他,她都不会相信原来世上真的存在一见钟情,真的存在情不知所起,真的存在一往而深。
她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却突然发现,历史早已翻篇进入了共和国。
他和她的国。
舌尖伸出来偷偷舔了下自己的嘴唇,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一把拉过毯子遮住自己的脸。
捂着毯子羞耻的笑。
其实,烟草味还不错,比吃饭的滋味要好。
突然间想起今天江念远给买回来的裙子,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从包里拿出来,换上。
就想到下午的时候他穿的白衬衫,摸了摸自己红得发烫的脸,想用自己稍微有些凉的手给降降温,其实,黑裙子和白衬衫还是很配的呀。
像是,情侣装。
然后一夜就在恋爱少女的美梦中过去了。
早上天刚刚大亮,逢宿就没了睡意,索性就起了身。
开门的时候没有听见对门有什么动静,估计他是去前面病房了,这人倒是每天都起的这么早,倒也不见晚上睡得有多么早。
身体这样能吃得消吗,想了想这人的体魄,又觉得自己担心得有些多。
拍了拍自己的脸,逢宿啊逢宿,这才刚好上,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有,你可真是上了这人的瘾了。
刷牙的时候,却兀自对着前面的镜子笑了起来,脑子里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关于那人的,尝到嘴里牙膏的味道。胃里泛呕起来,才回了神。
这可真是被下了降头了。
逢宿想,莫怪这人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以前她最是不屑听别人这样说,如今到了她自己,也挣脱不了这俗世的法网。
自嘲地摇摇头,收拾好洗漱用具回房间。
本来水房离房间也近,背包什么的她都锁在小柜子里了,也没其他值钱的物件,就没有锁门。
可是自己明明记得自己随手把门带上了呀,怎么现在是开着的。
心里一抖,这地方最近这么不安全,不会有人翻进来了吧?
以防万一,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探了个头。
这一望,就直直的对上了江念远的视线。
逢宿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站直了身子才往里面走,顺手把门带上。
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说,“哎呀,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是谁呢,明明记得自己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了呀。”
一长句话说完,刚刚好走到桌柜旁,把刷牙的杯子放了上去。
放好转过身去,江念远还在看她。
他看着你的时候,专注,眸子里只有你,眼窝深,就给人一种情深悱恻的错觉。
☆、嗯?宝宝。
逢宿有些紧张,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怎么这样看我呀,我嘴上应该没沾牙膏沫子啊。”声音越说越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明明洗好脸来着。”
她想,她自己应该还没有适应好这种一觉醒来就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的感觉。
忒有些不真实。
江念远两步并作一步地走了过来,两指捏着逢宿的下巴,左扭下,右转一下。
逢宿不干了,这人在相……牲口吗?
还带看人牙口的?
撇撇嘴。
江念远笑,“没有,我看你这干净很。”说着还低了低头,像是嗅了一下,“还挺好闻。”
逢宿洗面奶也是奶香味的。
唇侧传来的那一下温凉的触感的时候,逢宿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江念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脸唰的就红了。
这人,刚刚,好像舔了一下她的脸?
江念远看见逢宿有些迟钝的带着不可思议的羞涩后,笑了。他果然还是忍不了自己,总忍不住逗逗她。
长叹一声,俯下身子,唇和唇紧贴辗转,让人流连忘返。
逢宿吃早饭的时候才有些真实的感觉,喝了口牛奶,是真的恋爱了呀。
“早餐合胃口吗?”
江念远见逢宿喝口奶后满足地喟叹,心里就一点点的好像被棉花糖填满了,他好像期待这场景很久了。
久到他曾一度差点怀疑自己有生之年是否会实现。
逢宿点点头,一般情况下,只要有牛奶,她都不怎么挑早饭,更何况他准备的也确实合她心意。
“我早上起来见你没在,你起好早。”
江念远点点头,把手边抹好果酱的面包递到她手上,“习惯了。”
“平常都几点钟起来?”
“五点半左右。”
其实也不是左右,不论冬夏,每天早晨天色还未大亮,一到五点就准时醒了,前后误差超不过三分钟。
战场上炮火连天,能有休息时间都是上天偶尔的馈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