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潇好笑:“你是警察,学这个不怕被单位开除?”
曹云璐正色道:“我是为了更好的抓坏人,现在才知道有些罪犯可能是被恶灵附身的,靠法术才能消灭他们。”
“那我帮你问问吧,不过劝你别报太大期望。”
褚潇想套她的话,有了交换筹码,堂而皇之打探:“曹警官,你父母是怎么过世的?”
曹云璐不再排斥,随和陈说:“妈妈是癌症走的,爸爸是在暴力事件中掩护群众牺牲的。”
“那你弟弟呢?”
褚潇真正的问题是这个,她在梦中的“四年一班”教室见过曹云璐的弟弟,想以此为调查的切入点。
曹云璐没那么释然了,含恨道:“他是被人害死的。”
解说顺理成章,她小时候住在东南的海滨城市东平,十年前弟弟上小学四年级,同班一个女生在学校提供的爱心酸奶里下毒,全班48人全部中毒死亡,弟弟也未能幸免。
那女生未满十岁,依法不予追究刑事责任,事后她的家长便带着她搬离东平,警方受法规约束,拒绝向遇害者家属透露她的信息。
事件应和梦中情形,褚潇问:“那女生为什么下毒?”
曹云璐难掩愤慨:“不清楚,她是低龄儿童,警方对案情严格保密。多年后我爸爸因工作与当年一位办案警察合作,他私下里告诉爸爸,那女生在调查时极不配合,而且很清楚法律和警方都拿她没办法,思想行为比大人还老练成熟,感觉很可怕。”
听这描述是个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患者,和褚潇对那小女孩的印象一致。
“你见过她吗?”
“只看过照片,我怀疑她就是被恶灵附身的人,只要不整容,再过十几二十年我都能一眼认出她。”
曹云璐不经意地流露复仇决心,估计这才是她学驱魔的主要目的。
褚潇假装好奇:“你还有那女生的照片吗?给我瞧瞧。”
曹云璐手机里存了一张对方的证件照,照片里聪明漂亮的小雀斑女孩微笑着注视镜头。
褚潇差点在梦里着了她的道,觉得那笑意像有毒的毛毛虫直往心里爬,难耐的撤回视线。
“她叫什么名字?以后遇上了我帮你鉴定是不是恶灵。”
目前没别的线索,不管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说。
曹云璐相信她这份“热心肠”,说:“她叫魏楠熙,后来肯定改名了,我上网搜不到当年案件的信息,可见她家里很有势力,能控制舆论。”
褚潇仔细回忆,确定“魏楠熙”这个名字第一次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小孩子没领身份证,不易查寻下落,最好编套假话骗兰焕去找。
回到宾馆,何文彪已在客房里等她了。
“对不起何专员,我去医院看朋友了,就是那位给哈里木警官捐肝的曹警官。”
“没事没事,我也刚到。”
何文彪态度比在会议室里亲切多了,眼角鱼尾纹以更自然的形态舒卷着,看她的眼神俨然久别重逢的长辈。
“小褚,我年纪跟你的父辈差不多,叫你潇潇可以吗?”
褚潇违心装乖巧:“可以啊,长辈们都这么叫我。”
二人寒暄几句,面对面坐下。
何文彪开启正题。
“这次你连遇袭击都没事,那四个获救人质也说你受了伤马上就能恢复,关于这点我想冒昧地向你求证一下。”
麻烦来了,褚潇防备问:“如果是真的,政府会把我抓去做实验吗?”
何文彪笑着摆手:“你别害怕,人民政府不会害人民。我在这儿透点风给你,近两年国内有好几个死刑犯在接受处决时用几倍的药剂都杀不死,不管多严重的外伤,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痊愈,还几乎没有痛觉。”
那是她的同类啊!
褚潇克制着打听:“有关部门一定研究过这些人了,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何文彪比她预计的坦率多了,说:“这些人有个共同点,都是经过基因筛选制造的试管婴儿。”
基因科学一直很热门,基因筛选这项技术在二十年前已十分成熟,不仅能彻底筛除致病、致残等缺陷基因,还可按父母要求干预胎儿的智商、容貌、体格……助其培育完美无缺的天才子女。
数百万的高昂花费普通人负担不起,却令富翁们趋之若鹜,褚潇那位有钱的高中同学就是这么诞生的。
假如速愈体质是基因筛选造成的,即表示她也是试管婴儿?
何文彪接下来便如此询问。
褚潇难得说实话:“我不知道,这得问我妈妈,可我现在联系不上她。”
何文彪说:“我大致了解过你妈妈的事了,已跟春浦警方打过招呼,他们不会难为你,你放心配合调查吧。”
他客气地接受道谢,久久打量她,这样的注视始于谈话之初,褚潇藏住反感笑问:“何专员,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何文彪会意莞尔:“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感慨。那几个体质跟你相同的罪犯都是男性精神变态杀手,自控能力极低,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你却很正常,还兼具了优越的双商和自制力,各方面都很出色。要是为完美人类选一个标准,你是最适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