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
杜缘先认出她,欢快地跑来拉住手,用力摇了摇。
褚潇匆忙一笑,杜太太也满面惊喜地赶来。
“褚小姐,真巧,又见面了。”
褚潇没空跟他们叙话,拔腿赶路,沿途扔下解释。
“对不起,我妈妈晕倒了。”
她来到叶湄身边,问兰焕:“她怎么样了?”
兰焕已翻看过叶湄的眼睛,撒手诊断:“可能是体力透支,别的地方没毛病。”
褚潇不知道他有洞悉人体疾病的天眼,信不过他,跪下来亲自为母亲触诊。
心跳脉搏还算平稳,眼底和虹膜没充血,喉咙也未见异物阻塞,不像高血压脑出血等急症。
这时杜缘轻轻拍她。
“姐姐,我家里有大夫,可以帮你妈妈看病。”
褚潇看向他,杜太太忙接话:“是啊,我家的私人医生刚好在这儿,我这就去叫他。”
想了想指着家门说:“那边有检测仪器,干脆把人带过去吧。”
兰焕道声“谢谢”,替褚潇接受帮助,抱起叶湄来到杜家。
杜太太请客人来到东侧一间客房,将叶湄安顿在贵妃榻上。医生带着仪器赶来,为病人做了基础的身体检查。
“内脏看起来没问题,生理指标也都正常,估计是这几天太过劳累,先打点营养针观察一阵子,不行再去医院深入检查。”
兰焕把叶湄转移到自己家,请医生挂上药水。
杜太太跟来探视,脸上牢牢粘着友善。
“我们搬过来暂住,没想到又能跟你们做邻居。”
褚潇猜她想问那晚驱魔的事,有了闲聊空隙,主动开口。
“杜小姐的后事办了吗?”
她很想知道杜盼是怎么把恶灵引来的,希望杜家人能露点口风。
杜太太神色悲戚,哽咽道:“遗体还在殡仪馆,昨天我先生的秘书和叶老师谈了很久,叶老师说小盼被妖怪附身了,我们都很奇怪什么妖怪能让人死得那么惨,私下找了人做尸检,法医说她的身体是被超低压的压力撕裂的……”
褚潇不满她怀疑的语气,即刻打断:“那晚我闯进房间,正看见你家的佣人们自相残杀,然后杜小姐就飘到天花板上去了。听说其中一个女管家幸存下来了,你们没找她问话?”
“问了,她伤得很重,人也不清醒,一提起当时就害怕,还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杜太太的真诚是软刀子,累积起来攻击性渐强,明摆着暗示叶湄有杀人嫌疑。
褚潇提防言多必失,严肃道:“事情经过相信我妈妈已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如有疑问建议报警解决。”
“我们不是怀疑叶老师……”
“可事实就是很离谱啊,老实说作为从小在学校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人我也不信妖魔鬼怪,怀疑那天看到的都是幻觉,很想让警方介入查清真相,看什么凶手能迷惑四个成年人疯狂厮杀,还能直接从十六楼带走一个大活人,再凭空用超低气压杀死她。”
“褚小姐,你别激动。”
“要不是你们请我妈妈为杜小姐驱魔,我们母女会受伤住院?我妈妈八成也是为这个晕倒的,我还没找你们追责呢,你们倒先怀疑我们。既然要调查最好公开透明,我待会儿就把杜小姐发疯找法师驱魔的事告诉记者,让他们协助调查。”
体面是杜家的死穴,杜太太试过褚潇的獠牙,不敢贸然招惹,安抚一番惴惴告辞。
褚潇去一旁的厨房洗手,发现兰焕在里面泡咖啡,她们的对话想必已尽数落进他的耳朵里。
她气不顺,开始找茬,问他:“这房子很大啊,面积是多少?”
见她垫脚将新买来的烹饪用品放到柜子上层,兰焕忙代劳,同时答话:“套内280平米,卧室有五个,你再带几个朋友过来也住得下。”
褚潇不领情还反咬:“房子大,管理起来很辛苦,你这是拿我们母女当免费劳动力了。”
兰焕失笑:“你要是怕受累,我给你们雇保姆。”
说完柔声安慰:“杜家不敢报警的,她老公都吓得躲到庙里去了,杜小姐在家时肯定发生过很多灵异状况,他们很清楚她是怎么死的,现在只想找个人背锅,好对外界交代。”
他一副顶梁柱气魄,把还没喝过的咖啡让给褚潇,问她要不要加糖和奶油。
眼下可以继续上楼时的谈判,但褚潇不想太上赶着,改口让他帮做饭。
“是不是觉得我做的菜好吃?以后住得近,我天天给你们煮饭。”
他亲热示好,换得她以高姿态泼冷水。
“天天让你煮,家里得养一头猪消耗剩饭,最多养三个月就可以宰了。”
傍晚叶湄醒过来,褚潇又用杜家提供的仪器为她做了检查,数据都很正常。
“你怎么晕倒的?是不是兰思思捣得鬼?”
讨厌一个人会把一切坏事归咎对方,带着判断也抱着企图,目的都是报复。
叶湄摇头:“跟思思有什么关系,我一出电梯门突然天昏地暗,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比起生病她更担心邪祟入侵,稍后向兰焕诉说担忧。
兰焕说她多虑了,他在这个小区设了结界,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他和兰思思。
只有最强大的六级恶灵能够在他们眼皮底下隐踪匿迹,那些魔王习惯在高维世界征战,想来还瞧不上小小的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