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人召开作战会议,打算找到乔家父女后先帮他们驱魔。
事发以来她们首次有充裕时间进行讨论,曹云璐分享她在天一阁楼顶平台目睹的怪像。
“那天火墙上有个人脸很像我以前认识的流氓。”
那人绰号“鸡毛”,是个三次入狱的惯偷,还曾在致民路一带组织妇女卖、淫。曹云璐刚参加工作那年跟着乔牧巡逻,每天监控辖区内危险分子的动向,这“鸡毛”是他们的监控重点。
“那混蛋屡教不改又摸透了司法的空子,三天两头进看守所,我们却次次找不证据重判他,拘留十天半月又放出去害人。后来他突然猝死在出租房里,听说死因是急性脑出血。”
陈思妍猜测:“会不会是邪魔收了他的魂魄,让他帮着害人?”
这类传说比比皆是,例如“为虎作伥”。
褚潇认为地球人没有灵魂,死后意识便消失了,另发见解说:“邪魔靠吸食负能量壮大自己,也许吸取了这些坏人们生前的恶念和怨气,再以他们的形貌施放出来。”
她在此事中窥出一丝端倪。
“我怀疑邪魔找上乔莉莎不是偶然,那‘鸡毛’曾是乔警官负责监控的嫌犯,问题会不会出在乔警官身上?”
曹云璐率先否定这一跳跃性设想。
“老乔很正派,工作兢兢业业,对人也和善,怎么会惹上邪魔?”
褚潇揶揄:“你别激动嘛,我又没说乔警官干过坏事。恰恰相反,恶灵最喜欢诱拐好人,听我妈
妈说堕落产生的邪能最强大。等找到乔警官问一问就知道了。”
她们能利用的驱魔道具主要是陈思妍的血,褚潇让她每天用针管抽取20毫升血液装在小玻璃瓶里,用便携式冷藏罐保存,力争降低对身体的伤害。
她趁便查探陈思妍的辟邪体质,问她家族里是否有同类。
陈思妍刚知道自身的神奇天赋,也没听祖辈亲族中谁具备超能力,只想通了一件儿时的经历。
“当年我小姨经常被鬼压床,严重到几乎每晚睡不好觉。后来一次我回姥姥家,夜里和她睡一块儿,那几天她都睡得很安稳,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异常。可是半年后她去外地出差遇上交通事故,当场就去世了。”
褚潇分析:“她当时肯定被恶灵缠上了,有你保护才暂时平安,但最终没逃脱加害。”
陈思妍眼眶红红的,懊悔道:“是这样吗?我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多陪陪小姨,她就不会死,也不会害我姥姥姥爷那么伤心了。”
有她做反例,褚潇觉得做好人很倒霉,处处关爱他人,亏待自己,哪有当冷血自私的变态轻松自在?
等赶走附身的女人,消除善意机制,她会更加无忧无虑。
曹云璐的心思有一多半放在褚潇身上,见机插话:“你的体质比小陈奇特多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陈思妍也很在意这点,让褚潇回忆此前是否有奇怪的经历。
褚潇笑道:“你们怀疑我接受了某个神秘组织的改造还是感染了未知病毒?我也这么想过,可都不是。而且我身体一直很健康,近十年连次小感冒都没中过。”
“那十年前呢?你小时候就没遇到过怪事?”
听她回答:“我不记得十年前的事了。”
曹云璐诧异:“十年前你都八岁,该有记忆了。”
“也不是没有记忆,只记得一些景物环境,都是很零碎的画面。”
褚潇顺着她的问题追思,脑海中只闪过几幅模糊景象。
黄昏时太阳落向水岸线,江水似血潮翻滚。
打翻的颜料盒流淌着五彩斑斓的液体。
绿色平原上林立着纸风车般不停传动的风能发电机。
她想这些都是幼年时最常看到的。
陈思妍替她辩解:“人脑发育速度不同,有些人两三岁就有记忆,有些人会晚几岁。假如没接收过特别深刻的信息,小时候的记忆就会被快速生长的脑神经抹除。潇潇八岁前肯定过得很平淡顺遂,所以想不起那时的事。”
这话褚潇认同,她记事起就没有爸爸了,没准以前活在幸福的三口之家,那天听叶湄的口气,当初是因为她才跟丈夫闹翻的。
“你爸爸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冷血的恶魔!”
那会儿正在气头上,没追究这话的含义。如今看来母亲瞒了她很多事,问清楚,说不定眼前的谜题都会迎刃而解。
冲这点她也不能死在邪魔手里。
四人天亮即起,准备吃过早饭继续赶路。
蒋玲玲抢着为众人做饭,理由是:“你们只准我吃代餐食品,我饿得不行,闻闻饭香还能解馋。”
昨天褚潇告诉她解除契约的第一步是在约定到期前减掉三十斤。她已瘦了十来斤,再努力节食争取瘦够二十五斤左右,剩下的几斤到时吃点泻药凑数。
褚潇觉得砍人的很带劲,但不以“救人”做前提,善意机制会要了她的命。砍方欣儿是时间紧迫,没法套用到蒋玲玲身上,还是老实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