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程面上青白交加,他是无论如何也想到白芷为何会说出这般话,还不待他辩解,白芷就继续说道:“之前是我的身世配不上你,但我现在是陛下亲封荣安县主,现在我能配上你了,你为何还这般对我?”
周围的人自然是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的,但他们知道荣安县主是因为对御史公子有救命之恩,所以陛下才封她为县主,想要促成两人的婚事,现在听御史公子的意思好像是不愿意。
“忘恩负义的,啧啧啧。”
“御史家风也不过如此,都是嫌贫爱富的。”
“不对啊,这御史大公子不是跟宝珠郡主在一起吗?陛下怎么想要促成御史公子与县主的婚事?”
“陛下想要成人之美啊,郡主府里美男众多,舍去一个御史公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毁了姑娘的名节,却不愿意负责,难怪陛下不想让他与郡主在一起。”
周围人愤愤不平的讨论声,让孟云起面上惨白,诗书自然不能忍受自家公子被污蔑,可是一张嘴怎么说过那么多张嘴,直到街角传来马蹄声,看是郡主府的马车,人们的声音都自发地小了。
乐秧从马车上下来,周围的人自发地给她让路,乐秧走到云起跟前,看着云起充满怒气的脸,蹙眉问道:“怎么了?”
握着的云起都在颤抖,显然是气的不轻,看到她下意识地解释:“郡主,她,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过来……”
素晴从府里走出来,三言两语地跟她说清楚,好像是白芷又对孟云起燃起了兴趣。
可是不对啊,那日白芷可是在启元帝跟前衣衫不整,除了启元帝看上了,她暂时想不到其它原因。
“郡主,我不是,当初是因为需要她帮忙,不是她说的那样的。”可能是看她沉默不语,云起明显地慌张起来。
乐秧安慰道:“我没误会,别担心,不是你的错。”
说完,乐秧看向伫立了在身旁的白芷:“荣安县主,你是对云起有救命之恩不错,但当初云起见你可怜从恶霸手里买下你,也算是一命还一命了,更不说御史府还给了你大量的报酬,你为何在我郡主府跟前颠倒是非?”
似是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后退一步,后面的侍女及时扶住了身形不稳的她。
乐秧牵着云起的手,在众人跟前继续说道:“更何况这彧都何人不知云起与本郡主的关系,你却仍然上赶着来拆散我们,荣安县主你是何意啊?”
白芷如考丧批,身后的侍女咬咬牙站出来:“郡主何苦如此逼人,县主这般都是陛下的旨意,县主只是照做了而已。”
她往身后瞥了一眼。
“啪!”
阿福上前猛地扇了那侍女一巴掌,打的那侍女摔倒在地,阿福斥责道:“宝珠郡主也是你个侍女可以指责的?!”
侍女摔倒在地时,连带着扶着的白芷也跟着摔在地上。
手掌心的擦痛,让白芷回过神,她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那种奚落的眼神,及时是在江州时她都没有经历过,但当她抬起头触碰到起戚乐秧的眼神时,她又想到了身在禁宫的启元帝,她打了一个寒颤。
乐秧没有再继续搭理白芷,只是吩咐阿福让府里的下人把两人扔到外间去,便关上了郡主府的大门。
进去之后,云起看着她道:“郡主今日为何这般早就回来了?”
乐秧动着胳膊,同时道:“舅舅被宸妃叫去了,便让我也早些回来。”
云起瞧见了,便主动地拉着她坐到椅子上,给她按摩着胳膊。
自从那晚过后她的胳膊就一直有些不舒服,云起发现后,就查看了一番说她胳膊气血不通,给她扎了针,加上平时阿福也会给她按摩,乐秧这才觉得好了很多。
在经过白芷一事后,乐秧突然觉着自己打开些思路。
她整日担心着启元帝喜欢上梅月窈,梅月窈给启元帝生下孩子,但其实她也可以安排女子进入启元帝的后宫,要是得了启元帝的眼缘,那她在后宫也不至于举步维艰。
虽是这样想着,但乐秧周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加上启元帝向来不喜欢别人掐手他的事情,后宫还被梅月窈把持着,没有塞人的机会,此事还需要等等。
关于荣安县主去郡主府堵御史大公子,到被宝珠郡主当街打她的侍女之间嗲过程,又在彧都传的沸沸扬扬。
其中最让人激动的就是宝珠郡主近乎当众承认她与御史大公子的关系一事,让不少人直呼终于还是让御史公子苦尽甘来等到了。
特别是她出门跟小姐妹们相聚时,都有人明目张胆地调侃为何不把你家那外带出来,乐秧正想解释,就听见被屏风隔开的隔壁桌也在谈论这个话题。
“要我说啊,还得是薛指挥与郡主相配些。”
“为何?”
“你想啊,论样貌家世,薛指挥不会差,论武功,那更是不用比,郡主与指挥还早就相识,自古阴阳调和,就要阳比阴盛,才能长久,否则难啊。”
“那可不一定,郡主现在有权有势的,还有个那么疼她的皇帝舅舅,自然是需要乖巧听话的啊,薛指挥性格太强硬,硬碰硬才不行。”
旁边那两人讨论的津津有味,乐秧被几个小姐妹打趣的视线笼罩,也生出点害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