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狼狈的分开,乐秧虽然气息不匀,但还是狠狠地瞪向了兀自笑着的启元帝。
因为她咬的那口,启元帝本就艳红的唇冒着血光,浓稠的鲜血缓缓滑落,在启元帝冷白的面上留下一道暧昧的血痕,平添一抹旖旎之色。
启元帝后宫众多,亲吻都不会,乐秧当然不会明着嘲笑启元帝,所以她用眼神表达了她的愤恨与疑惑。
启元帝没有解答的她的疑惑,用指腹摸干净的她被吻的乱七八糟的口脂:“咬脖颈不明显,还是嘴唇明显,秧秧不感谢我吗?”
“我给陛下处理伤口。”
她没有选择直接道谢,而是婉转地想通过给他处理伤口的方式表达感谢,但启元帝拒绝了。
“处理了伤口好了怎么办?”启元帝压低了声音,问的模糊不清,“再咬一口吗?”
最后他们也没有处理伤口,只是擦了擦各自嘴上的血,只是启元帝一边擦嘴唇上的血,一边散漫地拉着被她扯开的衣襟,漫不经心却极致的魅惑,乐秧竟然觉得有些面热。
她错开眼。
启元帝面貌长的却是太好了些。
等到刘保宁进来,见两人在各自的桌前端正的坐着,明明隔了些距离,但刘保宁却觉得有条无形的线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哎呦,陛下您的嘴怎么破了?”刘保宁眼尖地瞧见陛下嘴上的伤口,顿感担忧。
“可是上火?”
乐秧安静地待在一边瞧着,刘保宁的视线跟着启元帝的视线往这边瞧了眼,见她嘴上也是红肿的样子,老脸一红,抬手自己巴掌:“瞧老奴这眼力见,陛下千万别怪罪。”
晚膳时,启元帝照旧要去延福宫,乐秧没去,启元帝临走前,乐秧仔细检查了他嘴上的伤口,依旧明显。
“不用回来也可以。”乐秧交代。
启元帝骂她:“小没良心。”
天越发的黑,外间的风雪就愈发的大,白日里还称得上风平,现在就是狂风大作。
她在未央宫里等着,终于听到了外间的响声,她里间跑到外间,果然看到风雪夜里归来的启元帝。
她站在原地没动,启元帝解下大氅和外衫快步而来,他双手抱住她将她放到了一旁的榻上,面露不悦之色:“怎么不穿鞋?”
乐秧一低头,才发现她是赤脚跑出来的,未央宫的地上垫着厚厚的绒毯,加上烧着的地龙,她竟然没发现:“地上都是热乎的,不冷。”
启元帝没有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擒住了她一只脚踝,顺势握住了她的脚,乐秧被冰的一缩,启元帝立刻就放开了手。
“我就说了不冷,陛下还不信,”乐秧撇撇嘴,又问,“怎么样?”
“朕都信不过?”
乐秧闻言,仔细瞧了瞧启元帝,发现他换过了衣衫,启元帝解释道:“喝汤时不小心撒了一身,就在那换了一身。”
所以不仅是嘴上的被看见了,锁骨也被看见了。乐秧大喜。
在宫里风言风语兴起之前,她管启元帝让他赐了宋翩然可永远不嫁人的身份,为国祈福,就算是亲生父母都不能逼迫。
这道圣旨的赐下,众说纷纭,虽然表面上没有触碰到任何人的权利,但未婚女子不成婚,这可是戳了天下默认的伦理纲常的底线,有很多人站出来不满觉得动摇了国之根本,因着被启元帝套上个为国祈福的名头,又找不出名头去骂。
“这是小妹让微臣递给郡主的。”宋景在甘露殿外递了张纸条给她。
乐秧拆开看,被一团乱麻给攻击了眼。
宋翩然平日是不着调了一点,但字体也绝不是能够与她媲美的程度。
“小妹有些激动,所以这字写的有些……潦草。”宋景也看见了信上的内容,不苟言笑的节度使也觉得面上无光。
乐秧也不勉强自己,她只问:“翩然开心吗?”
“开心,都快把屋顶给掀了。”宋景回忆着小妹激动到在将军府发疯的场景。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小妹这般开心了。
自从家里面决定给小妹说亲,小妹就一改往日大大咧咧,开始伤春悲秋,他有心想给小妹拖延,却被自家老母亲拧着耳朵,说就是因为他们这几个哥哥总是纵着宋翩然,才把宋翩然留到这般大,不知不觉间翩然已经成了这彧都城里的老姑娘了。
虽然碍着将军府的权势,没人敢当面嚼舌根,可背地里总说他们家耽误女儿,所以这次母亲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一个都不许管,非要给小妹说亲。
结果不知怎么回事儿,启元帝突然搞了这一出,小妹起初愣怔过后,就当着母亲的面高兴到发疯,直到他这次进宫,小妹托他送信给宝珠郡主,他这才明白是宝珠郡主求了陛下。
这下母亲也不可奈何了。
“那就好。”乐秧将信揣到自己怀里。
今日没有下雪,路面上的积雪都被清扫干净,乐秧远远地就瞧见了太后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身影。
她站在原地,等到了太后走进这才规规矩矩行礼,宋景还在一边没走,宋景的身份使然,太后也不敢轻视了去,及时铁青着脸,也好声好气道:“宋大人找宝珠郡主可是有事?”
宋景看了两人一眼,回答无事后便主动告退,太后的笑容顿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