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郡主想要清算那时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理解。
“退婚一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有失礼数,是我罪该万死,我该浸猪笼,可那与我哥哥无关。”
孟云程说完深深地看了眼她,怒目横眉的样子消失不见,双眸通红,像是只不服输的雄兽。
他又哑声说:“放了我大哥,我……我愿意代入郡主府。”
前厅陷入寂静,乐秧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无奈。
搞了半天,两人说的事情完全没对上。
就在这时,孟云起气喘吁吁地跑来,刚好听见孟云程那番言论,气都还没喘匀净就张嘴解释道:“小弟莫要胡说,我,我是愿意的!”
谁料孟云程像是把那中间的停顿,理解成了他的委曲求全,更加激动了:“哥哥,是我对不起你,你不必替我承担这些。”
又看向了她:“郡主,我哥哥身体不好,你放过他,我身体好,你选我吧。”
“小弟!”
听见这话,孟云起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只能厉声呵斥。
看着眼前滑稽的情景,乐秧终还是走到孟云起身边,当着孟云程的面牵起他的手,说道:“孟云程,你怕是误会了,本郡主与云起在一起,从来就不是因为你,莫要自作多情了。”
她说的毫不留情,孟云程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大开大合的情绪波动,让他双眸噙泪,孟云起最终还是看向了他哥哥。
孟云起这时也缓过来了,自己与郡主的私事被小弟知道的羞耻涌了上来。
这一幕他已经偷偷演练过好多遍,他回忆着之前演练的词句,却发现自己忘得干干净净,一个也想不起来。
“反正,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孟云起破罐子破摔道,“郡主没有勉强我,我都是自愿的。”
乐秧侧目看着解释的孟云起,在孟云起看过来时,安慰一笑。
及时来通风报信的诗书也过来了,他见二公子逼迫的架势,忙不迭地把事情给解释清楚了,着重强调了是他们主动接近的郡主,不是郡主威逼的他们。
反□□里都得知道这件事,他怎么都得脱层皮,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别让郡主误会,要是因此厌弃了大公子可怎么办,所以嘴皮子格外利索地解释。
听完诗书的解释,孟云程在原地呆愣了会儿,视线在两人身上不断地逡巡,惹得孟云起面色讪讪。
“这是……真的?”
孟云起忙不迭点头:“当然是真的,郡主真的对我很好的,小弟不用担心。”
乐秧也看了过去。平心而论,孟云程跟孟云起是亲兄弟,长相自然也是差不到哪里去,可这孟云程的脑子让乐秧很想打开看看,那里面到底是怎么长的。
怎么会联想到她会为了报复他,而去逼迫他哥哥呢。
“孟二,平日里少看点话本子,你瞧瞧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乐言瞧见孟云程呆愣的傻样子就烦躁。
近日来的烦躁让她心情格外的低落,原来都是这个傻子引起的,怎么能不让她看罪魁祸首不顺眼呢。
她嘲讽完孟云程后,却注意到身旁孟云起面上的不自然。
乐秧错开眼。
想到任谁嘲讽自己亲弟弟,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听到缘由和郡主的嘲讽,孟二心神俱颤,脸渐渐由白变红,却沉默着没有反驳。
就算知道了郡主没有逼迫哥哥那有怎么样,他哥哥最初不就是因为害怕他退婚一事牵连到御史府才去主动接近郡主的嘛,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他。
孟云程捏紧了拳头,内疚到了极点:“哥哥,当时为何不跟我商量?”
如果跟他商量的话,今日完全不会陷入这个局面。
孟云起有些做错事的心虚,小声道:“我只是想帮忙,我知道,我一旦说出口,你跟父亲都不会允许的。”
“以后不会了。”
幸好,他冲动后遇到的人是郡主。
“哥哥跟我回家,”孟云起又看向她,神色复杂,“郡主你帮了御史府的事情,我们感激不尽,但我们的感激绝对不是我哥哥,我们会付出让郡主满意的报酬的。”
乐秧来了兴趣:“哦?什么报酬?”
这一次的孟云程没有冲动,谨慎道:“待我与父亲商量完,自会奉上。”
手被晃了晃,乐秧侧头,孟云起双眸里有着惶恐不安:“郡主……”
见自家哥哥这个样子,孟云程哪里还不明白,他痛心疾首地走了,孟云起有些担心,乐秧贴心地应允了孟云起跟上去。
人都散完后,闹剧结束,赵福有些不忿,乐秧说:“罢了,这件事总会被发现的,在走之前解决完也好。”
赵福依旧忿忿不平:“那孟二公子也太高看自己了,居然说小主子强抢民男。”
强抢民男的说法让乐秧发出了迟来的笑声。
“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我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一词居然会按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