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里,谭瑜娘和常老夫人为了掩盖常延朗失手杀了弟弟的事实,变卖家产准备离开。
龚家没法继续赖在这里,龚锋探听到她们的秘密,确认常家靠不住了,他跟龚慧联合起来做戏,狠狠敲了谭瑜娘一笔。
这个男人隐藏很深,平时谁都不得罪,扮演老好人的形象,到了关键时刻,才会露出他的真实面目。
言诉一脸沮丧,失落片刻,然后感激的看向龚锋:“表哥,刚刚谢谢你,幸好有你在,不然表姐一定会打死我。”
说着,他瑟缩了一下,仿佛感受到棍棒落在身上的疼痛。
龚锋眼里闪过一丝蔑视,脸上却更加温和:“延鹤,你放心,下次小慧如果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一定替你做主。”
言诉立刻满脸感动,正要离开,却被龚锋拉住。
他犹豫着开口:“夫人今早去祠堂找你,发现你不在,她很生气,在前厅准备了家法等着你,延鹤,表哥帮不了你,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和夫人顶嘴。”
言诉脸上的怯懦变为惶恐,捂着脸发出哭音:“娘……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去上学而已。”
他在原地抽噎了许久,等龚锋离开,才收起所有表情,径直去了常延朗房里。
常延朗伤成那样,还惦记着拍卖会,他让小厮把自己的全部积蓄拿出来,堆在床上。
满满当当的银元铜板看上去密密麻麻,实则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大洋。
“这么点钱怎么拍下首饰?”常延朗心情糟糕透了。
想起那天谭瑜娘明明都要同意了,常老夫人却阻止了她,还把钱全都收归自己。
就呕的要死,“那死老太婆就是见不得我好,怕我娶个从国外归来的女孩给她丢人,想把龚慧推给我,没门!”
言诉从门外进来,床上的银元铜币差点晃花他的眼。
他走到常延朗面前:“大哥可是在为拍卖会烦恼?”
常延朗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言诉神情踟蹰,看着常延朗,仿佛在犹豫此事到底该不该说。
沉默半天,才道:“今天在学堂,谢运南来找我的麻烦,他问大哥你是不是想拍下袁卿心仪的那套首饰。”
“还说他们谢家财力雄厚,当年能骗父亲签下抵押文书,逼得我们常家走投无路,这次也能率先筹到钱拍下首饰,俘获袁卿芳心。”
“什么?”
常延朗一听这话,鼻子也不疼了,抓起言诉的肩膀震怒:“他敢这么猖狂?”
哪怕昨天刚被谢运南暴打过,出于情敌之间那该死的自尊心,他也不甘落后,“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可他那小脑袋瓜子一时半刻想不起如何赚钱。
悻悻的问言诉:“你知道如何用最短的时间赚两百块大洋吗?”
言诉惊讶的望着他:“你该不会真要和谢运南比拼,参加拍卖会吧。”
他十分担忧,“咱家哪有这么多钱?而且袁卿同学让我转告你,千万别做傻事,那套首饰很贵重的,咱们买不起。”
他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常延朗恼羞成怒,一个枕头扔到他怀里:“滚出去,别来烦我!”
言诉一脸懊恼。
刚出门,正遇上谭瑜娘身边的丫鬟就亲自来请:“二少爷,夫人请您去前厅一趟。”
他摸摸自己书包里装着的那副画像,颔首,随着丫鬟往前厅走去。
谭瑜娘昨晚一夜没睡,不断反思自己十几年的教育究竟失败在哪里。
明明长久以来,常延鹤跟她想象中一模一样,在她的谆谆教导下,对大哥服帖顺从,从不奢望自己不该有的。
可他昨天竟然起了反抗之心,还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
想到这里,谭瑜娘泪水涟涟。
她对不起失踪的丈夫常韶,也对不起常延朗的生母。
她那张端庄的脸显得越发悲苦,怀着深刻的愧疚之心,捏了捏眉心,硬下心肠决定要给常延鹤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鹤儿,娘不是不疼爱你,只是常家的一切本该属于你大哥,你不能夺走他的财产,更不能违抗他的命令啊。
言诉进了前厅,一眼望到主座上的谭瑜娘不知想到什么,身上散发的圣母光辉更耀眼了。
“夫人,二少爷来了。”丫鬟朝她福了福身,退回一旁,有些同情的瞥了眼言诉。
可怜的二少爷,明明是夫人亲儿子,却在常家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至少夫人待下人还是很和善的,从不惩罚他们,或是克扣工钱。
“延鹤,昨晚娘让你跪在祠堂反思,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何不听娘的话?”
想起他昨日将婆婆气得险些晕过去,谭瑜娘就恨不能打掉他一身反骨,身为常家子孙,怎能如此不孝。
她也不忍心对鹤儿动家法的,可谁让他如此不听话,如果再长大一些,敢跟常延朗争家产怎么办。
言诉站在大厅中央,如同一个被污蔑的犯人正在升堂那样,他脊背挺得很直,不闪不避迎上谭瑜娘的眼神。
“娘,从小到大你就教育我,凡事都要让着大哥,如果大哥生气了,那一定是我的错,但昨晚我跪祠堂的时候做了个梦,梦到了祖父,他老人家叮嘱我,我和大哥都是常家子孙,彼此不分厚薄,大哥长我三岁,他该让着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