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一直在筹谋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除掉何碧, 可妍娘隐瞒消息, 让他不得不计划中断。
蒋平睿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恐怖。
妍娘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胆战心惊的安慰他:“夫君,如果你实在挂心她,不如我陪你出国去找……”
她话没说完, 一对穿得土里土气的农村夫妻闯进餐厅, 直接冲到蒋平睿面前。
“儿子, 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几年不见,你比小时候长得更帅气了!”
这对夫妻正是蒋平睿的父母,蒋成材和曾雁。
之前在乡下的时候,他们突然接到一条陌生短信,说蒋平睿在城里发达了,攀上了首富的独生女,两家正在商议婚事,蒋平睿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中年女人冒充自己亲妈。
蒋成材心里有鬼,他当年把孩子换掉后,多年来一直没和云冬联系过。
而蒋平睿年少时因成绩好,从镇上考到城里的重点中学,后来又考上重点大学,读高中时他还时常跟家里联系,可到了大学,就没了音信,仿佛跟家里断绝关系似的。
蒋成材重男轻女,当初换孩子时就指望让这个儿子给他养老,现在见儿子发达了,肯定要贴上来。
又担心蒋平睿和云冬亲母子相认,被云冬占了便宜,就急匆匆带着妻子从乡下来城里认亲。
那个陌生号码指引着他们,在这家餐厅找到了蒋平睿。
曾雁心里倒是没想那么多,纯粹是思念许久未见的儿子,一把抱住了他。
但蒋成材心情就复杂了,他审视的目光在蒋平睿和妍娘身上转来转去,见蒋平睿如今外表跟城里的精英青年没有区别,显然过得极其优渥,而妍娘打扮得像个富家千金的样子,顿时满意极了。
“平睿,你这个没良心的,这几年上大学了都不跟爸妈联系,要不是好心人告诉我们你在城里要结婚了,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蒋成材浑浊的眼珠里带着贪婪。
目光一扫,落在妍娘脖子挂着的宝石项链上。
那是她被赶出乐家时唯一带着的首饰,因为习惯了也就忘记摘下。
此刻被蒋成材恶臭的目光盯着,妍娘心里一阵反感,起身躲在了蒋平睿身后。
蒋平睿也有点傻眼。
因他上辈子是个孤儿,所以这辈子也没有跟原身父母联系的习惯,久而久之,便忘了这具身体还有亲人的。
此时冷不丁被蒋家夫妇找上门,心里除了震惊还有心虚,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但蒋成材可不管那么多,对着儿子又是哭诉他不孝顺,又是要求他和妍娘结婚后必须在城里买大房子给他们住,让他不许忘恩负义。
妍娘偷偷望着他的表演,突然想起前几天自己在视频里看到的,云冬是如何去公司食堂败坏云初橘名声的。
蒋成材现在做的,跟云冬一模一样。
她已经发现餐厅里其他客人偷偷看过来,投来诧异好奇的目光。
真的好丢脸。
这辈子身为富家女,她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妍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天前。
乐家别墅,云初橘从乐妍漫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世。
她坐在楼梯上一个人静静发呆。
从小到大,云冬对她一直没有好脸色,非打即骂,经常逼着她上街乞讨。
天生聪慧的云初橘曾经为此感到非常痛苦,因为云冬告诉她,她是母亲头脑发昏下的产物,是一个不被祝福的私生女,
所以活该在世上被糟践。
好在她心理强大,童年阴影靠自己消化掉了,反而有了学习和上进的动力。
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云冬从小从精神和物理层面双层打压她,辱骂她,不是因为她出身不堪,也不是亲妈不爱她,而是因为大人的贪婪和复杂的感情纠葛造成的。
云冬根本不是她亲妈。
如果是18岁的云初橘,肯定会为此感到痛苦,恨不得跑去质问云冬,为什么这么做。
但她这几年的经历太过复杂,又失忆过四年,大约因着这一层隔阂,对自己的身世反倒没那么在乎了。
“小橘,你没事吧?”尤均博担心她受到刺激,小心翼翼坐到她身旁问道。
云初橘转头看向他,两人视线相接,她突然笑了,将头依靠在尤均博肩上:“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再说我现在不是有你吗?只要有你在,我就不害怕。”
尤均博仔细观察了她的表情,见她确实不像受到影响的样子,松了口气,恢复了他的跳脱:“那就好,那就好,等处理完这件事,我带你出去玩几天,保证让你把所有烦恼都忘掉。”
一句话提醒了云初橘,她站起身拉着尤均博道:“走,陪我去找云冬,帮乐叔叔完成计划。”
云冬在出租房住了几天,等云初橘拿十万块奖金回来。
就在她等得不耐烦时,云初橘开门进来了。
“钱呢?”云冬一把扑上去,紧盯着她问道。
望着她二十年如一日不变的神情动作,云初橘找回了记忆中的熟悉感,从包里拿出言诉给的十万块钱。
云冬一见到钱就跟老鼠见猫似的扑了上去,云初橘一伸手,把钱举起来晃了晃,“我们公司董事长的女儿要结婚了,婚礼准备在国外一座小岛上举办,董事长斥资一个亿,将婚礼举办的美轮美奂,你想不想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