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女子不堪重负,逃了出来报官。
鲁知县经查证,革除那男子的童生之名,三年内不得参加考试。
听说事后,那女子家为了维系两家姻亲,要把女子的妹妹也嫁过去填火坑呢。
圆叶胭脂铺的老板娘,就是那女子的妹妹。
众人既唏嘘,又感慨世间竟有如此无耻的两家人。
幸好姐妹俩都逃出来了。
福长杰这阵子在家游手好闲的,有言诉做对比,他一个考了三次都没考中童生的人没少被爷奶和爹娘骂。
以前家里的农活从不让他负责,但现在福老爷子居然开始给他分配任务了。
不是下地施肥就是上山割猪草。
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福长杰弄得苦不堪言,这天他去放牛时,不知不觉走到邻村地界,一抬头看到卢书伦从村外走来。
想起自己这次童生试被卢书伦坑了,福长杰心里就来气,忍不住冷嘲热讽:“哟,这不是我们的卢童生吗?听说你读书这么多年,次次考秀才,次次考不中,不知道这次准备的如何?”
卢书伦两眼一瞥,冷哼一声:“福长杰,你还有心思说风凉话,我要是你,早就把家里那两个不知羞耻在县城抛头露面经商的姐妹给沉塘了。”
他刚从县城回来,圆叶胭脂铺在县城名声那么大,他自然也听说了。
作为一个读书人,卢书伦对脂粉事没有任何兴趣。
但是当他得知圆叶胭脂铺的老板娘是福叶时,作为福家前女婿的他,立刻感觉自己脸面都被丢光了。
他平日里自恃清高,最看不起商人,觉得经商是下作之事。
而如今在县城开胭脂铺名声响亮的却是他曾朦朦胧胧有过好感的福叶,这就更令他愤怒了。
他在胭脂铺外观望许久,发现不仅福叶,还有他和离的前妻福花也在。
福花并不参与胭脂铺的经营,她是替知县夫人去取胭脂的,身边跟着个一直对她大献殷勤的年轻衙役,卢书伦立刻酸了。
想他读书多年,作为一个童生,都没能得到知县大人的青睐。
而福花福叶何德何能,两个被家族不容的女子,竟然在县城混得风生水起,这怎能不让他生气。
因此一见到福长杰,他就忍不住挑拨起来。
以福家那一大家子的品性,见着福叶发财了,还能隐忍不发才怪。
果然,福长杰听了他的话,皱着眉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卢书伦却不再言语,径直离开。
他走后,福长杰想了半天,决定亲自去县城一趟。
自家姐妹两个自打进了县衙之后,他还从未跟她们联系过,或许她们另有际遇也说不定。
次日一早,他偷偷瞒着家里来到县城。
福长杰对县城还算熟悉,以前在私塾读书时,他跟着员外家的少爷没少来这里吃喝玩乐,县城那条街开着什么店,他最清楚不过。
他熟门熟路走到最繁华的街道上,抬眼一看,只见“圆叶胭脂铺”五个字出现在眼前。
他以前从未见过这家店。
难道是新开的?
怀着好奇,福长杰走了进去。
他可不像卢书伦那种土生土长的读书人,认为男子不该进脂粉店。
然而一进店铺,他首先看到的就是柜台后忙着给客人结账的福叶。
福长杰两只眼瞪得像铜铃:“福叶,你怎么在这儿?”
福叶送走客人,看见福长杰,那张近来每天早晨都会化着精致妆容的脸皱了起来。
她本想把福长杰赶出去,然而自己毕竟是开店的,担心影响到生意,她便按捺住狂躁的心情,没有理他,而是招呼起其他客人。
福长杰环视店铺一圈,想到“圆叶胭脂铺”中的那个“叶”字,大为震惊:“难道这家店是你开的?”
福叶还没说话,常来胭脂铺的一位女客捂着嘴笑了:“这位公子真真好笑,全城谁不知道,我家福叶妹子被家族赶出来后,为自谋生路,开了这家胭脂铺,你看上去像是福叶妹子的熟人,莫不是来故意找麻烦的?”
这女客是城里一位颇有威望的员外家的儿媳妇,和福叶关系很好。
见福长杰一个男子站在铺子里,不挑胭脂,反倒追着福叶质问,就猜出他来者不善。
听了女客的话,福长杰久久不能回神。
亏他还是个穿越者,穿越后因为不愿吃苦受累,一心想着考科举做人上人,没有选择做生意。
不料竟让福叶抢了先。
连福叶这个古代少女都能把胭脂铺开的风生水起,换了他呢,如果他做生意,肯定不比福叶差。
福长杰越想越激动,甚至计划好了要开个火锅店。
在现代火锅店就很赚钱,火了之后还能开连锁店,从本县城开到外县,再到州府,以及京城,最后开遍所有地方。
那他岂不是要成为本朝首富?
福长杰心里美滋滋的,开火锅店肯定需要本钱,他这就回家找福老爷子拿钱去。
福家。
福老爷子得知孙女开胭脂铺生意兴隆,两眼一亮,马上就想用自己惯用的伎俩,把胭脂铺夺过来。
等他得知孙子跟着有样学样,打算开什么火锅店,需要本钱。
脸一拉,不满道:“我为你读书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哪还有钱让你做生意,你不是说福叶发财了吗?去找她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