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先啊后的,不必如此麻烦。我若是有想要的瓷器,遣人过去看看就好。难道内务府还能少了上等瓷器不成?”阮酒酒道。
内务府来人咧嘴笑道:“自然是不会。娘娘您说的是,是奴才说错了话。”
领了赏,内务府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往回走。
回去以后,众人围着领赏的那人,睁大眼睛想要看看,出手阔绰的德妃娘娘,这回给他们赏了多少银子。
原本,送一趟东西,得的赏银应该不多。
最多有个跑腿的辛苦费。
奈何,他们这次运气好啊。
这珐琅瓷来头可不简单。
没见德妃娘娘拿着鼻烟壶爱不释手的样子,心情好极了。
二两银子,放在赏银荷包里。
倒出来时,众人高兴的发出一阵热闹欢笑声。
“今儿晚上能加菜了。”
“何止是今儿晚上,这十天都能添几道荤菜。”
“下回有永和宫的差事,还得咱们去。”
“想的美你。满屋子人虎视眈眈的,这回去了,下回就别想的。便宜可不能只有咱们占着。”
内务府那边的热闹,永和宫众人不知道。
但若是问他们,他们不用细想,也能猜到是什么个样子。
内务府和御膳房的人过来,哪回不会笑眯眯的回去。
当然,得赏银最多,过的最快活的,最体面的,还得是他们永和宫的自己人。
“主子,您现在可不能用鼻烟。”芝兰快嘴快舌道。
阮酒酒嗔怪的看她一眼:“我能不知道?我只是喜欢这个瓶子。小巧精致,又好看的很。”
鼻烟并非是令人上瘾的鸦片烟。它是将优质烟草研磨成细粉末,再添加麝香等名贵药材、或者花卉植物等等,最终提炼而成。
阮酒酒鼻塞或困倦的时候,在太医的建议下,也用过几次,颇为提神醒脑。
鼻烟味道辛辣醇厚,有明目、提神、醒脑、辟疫、活血的功效。
这也是芝兰生怕阮酒酒这时候,想用鼻烟的原因。活血可要不得啊。
为了阮酒酒和她腹中小主子的安全,永和宫殿内的香薰早就撤了。
屋里摆上新鲜瓜果,用瓜果香味来熏屋子。
怀恩领着人,抱着两个大花瓶,往殿内走。
他眼神好,不用伸着脖子看,一眼就瞥清楚了阮酒酒喜爱万分的鼻烟壶,是什么样子。
等人都进了屋里,怀恩才道:“主子,恕奴才胆大猜测,这三个珐琅瓷物件上的图案,是皇上所绘吧。”
阮酒酒侧过头看他:“你哪里是胆大,是聪明又眼睛利。你一眼看出了,芝兰这傻丫头,还以为我是想闻鼻烟呢。”
芝兰盯着珐琅瓷上的图案,看了好久,也没看出个弯弯绕绕。
上面也没有加皇上的印章啊。
“奴婢记得,上回主子收到一对珐琅彩花瓶的谢礼时,皇上当时问了主子,是不是喜欢珐琅瓷。”雅兰道。
“皇上对咱们主子可真用心!”芝兰手掌一拍,情绪激动的总结道。
“难怪主子握着鼻烟壶,舍不得放下。主子,要不要奴才给您拿个香囊,把鼻烟壶装进去,您随身佩戴着。”芝兰出着主意道。
芝兰只是随口一说,阮酒酒却上心了。
“珍珠匣子里是不是还剩了些米粒大的小珍珠?”阮酒酒问道。
雅兰道:“是。那些珍珠虽小,但形状好看,光泽也漂亮,奴婢便没有把它们磨成珍珠粉用。而是留着备用。”
“用珍珠编个镂空的小袋子,将这个鼻烟壶放进去。岂不是好看的很。”阮酒酒道。
康熙用心做的东西,定不能束之高阁。
花瓶只能摆在屋里,可是小小的鼻烟壶,可以随身携带,好让康熙知道她是多么的珍惜他的心意。
送礼物的人,最想看到的,就是收礼物的人,珍惜和喜爱他的心意。
芝兰眼中惊叹连连,主子太会了。
等皇上下次过来看到了,该多么感动。
“那批珍珠都穿过孔了,串成鼻烟壶大小的袋子,速度很快,一会儿就能做好。”雅兰隔空用手比了比鼻烟壶的尺寸,稳重道。
“至于那对珐琅彩花瓶,等胤禛回来了,让他去小花园折两支枫叶枝条回来。摆在窗前桌案上,就上室内的秋景了。”阮酒酒思索后道。
亏得这一对珐琅彩花瓶并不高大,中等大小的尺寸,放在桌上和博古架上都很合适。
康熙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绘一对立地的高大花瓶。这三样东西,已经花费了他大半天的时间。
为了给阮酒酒喜爱的瓷器亲手绘图案,康熙可是连最近爱听的一个大臣家族八卦,都没有去听。
康熙爱闲聊、喜听八卦的小爱好,阮酒酒早就发现了。
她还从中得了好处。
在这无聊的生活中,她就靠着康熙和她分享的一些不重要的八卦,当茶余饭后的闲聊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