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头靠在康熙的肩膀上,神情温婉。
老实说,这样依靠的姿势,阮酒酒的腰和脖子并不舒服。
满头的发饰,在重心变换后,扯着头发疼。
但是,康熙极其吃这一套。
“我还以为,皇上只册封钮祜禄妃为贵妃。既然我只是迟一阵时日,皇上何必歉疚。”阮酒酒道。
这怎能一样。
“因为朕有私心。朕私心偏袒你,想给你最好的,却不能为之。”康熙道。
阮酒酒讷讷无言。
良久之后,阮酒酒笑着道:“皇上,时间过的很快的。”
康熙怔愣半晌,感慨道:“是啊,时间过的很快。”
区区三年时间,弹指一瞬,甚至容貌都没有变化,宛如昨日。
那个只能住在昏暗小屋子里的乌雅庶妃,已经成了四妃之首,而后将是大清的贵妃娘娘。
这样的变化,说是翻天覆地也不为过。
“若说我不在意位份,显得太假。可是,我最在意的,是在皇上心里的位置。皇上,我知道,我在这里。”阮酒酒十指纤纤,伸出一根食指,按在康熙的心脏位置。
康熙低着头,看着细白如葱白段的手指,心跳的愈发快了。
他抬起手,覆盖在阮酒酒的手上。将她的手,用力的往自己胸口按着,似是想让她的手,能够抓住他的心脏。
“玛琭,信朕吗?”康熙眼神幽深。
阮酒酒仰起头,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从来都相信皇上。”阮酒酒道。
“仅此一次。”康熙道。
阮酒酒莞尔一笑:“好。”
帝妃二人的对话,好似是在打哑谜。没头没尾的。
阮酒酒却听懂了康熙的意思。
越过她给钮祜禄妃诏封贵妃,这样的事情,仅此一次。
待到以后,康熙他必能随心所欲,不再委屈她。
只是,这算什么委屈呢。
除了看阮酒酒不爽的一些嫔妃,到时候会笑话她一二,再没有其他。
钮祜禄妃和阮酒酒一直交好,两家还结了亲家,关系更近了些。
在满清前期,后宫嫔妃的家世,本就是有决定性的作用。
康熙的后宫扶持起钮祜禄妃,比重新进个大姓之女占据高位更好。不过,也是如今实在没有合适的人。
先帝时期,科尔沁还能指定皇后的人选呢。
先帝爷再不喜,闹了又闹,还不是捏着鼻子,让一个又一个蒙古女子坐上了大清皇后的位置。
权势之下,私情想要撼动,犹如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力。
康熙和阮酒酒通了气后,终于放下了心。
要知道,在他做了先诏封钮祜禄妃为贵妃的决定后,好几宿都愁的睡不着觉。辗转难眠,睁着眼睛到天亮。
康熙来去匆匆,整个十月,他没有再进后宫一步。
政事的忙碌,让他连吃个饭的时间都要挤出来。
康熙从永和宫离开好一会儿后,胤禛和胤祚才从慈宁宫回来。
得知康熙过来的消息,胤禛好奇的问着阮酒酒。
“额娘,汗阿玛这个时候过来是做什么?”胤禛道。
阮酒酒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大人的事情,小孩儿少管。”
胤禛撇撇嘴,他算什么小孩。
胤禛捂住胤祚的耳朵:“额娘,您可以说了。小六的耳朵,儿子已经捂住了。”
胤祚茫然的眨巴着眼睛,哥哥又在和他玩新的游戏吗?
一想到在和哥哥玩游戏,胤祚高兴的直笑。
若不是胤祚长的太好看,被捂着耳朵傻笑的他,真像个小傻子。
胤禛不得结果不罢休,阮酒酒想了想他的气性,还是坚持没有告诉他。
“你汗阿玛来检查你们有没有乖乖听话,谁知扑了个空,你们两个居然去了慈宁宫,孝顺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去了。所以,皇上铩羽而归。坐了一会儿,就回乾清宫去了。”阮酒酒道。
胤禛才不信。
“额娘,胤禛今年不是三岁了。”胤禛道。
阮酒酒掰了掰手指,按照实岁的算法,胤禛连三岁都还差几天。
但是,按照虚岁,胤禛现在五岁,过一个多月年一过,就是六岁的大孩子了。
阮酒酒不好敷衍胤禛,她眼珠子一转,道:“额娘的大宝贝儿,今天上午内务府送来的那对珐琅彩花瓶,你可看出了什么不同。”
阮酒酒微微弯腰,挂在衣扣上的珍珠小香囊,夺人眼球的晃了晃。
胤禛脸一红,又是汗阿玛找额娘献殷勤的夫妻情趣。
“额娘,胤禛觉得您说的对。胤禛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听不得。”胤禛道。
“回来的路上,小六扑了会蝴蝶,我带他沐浴换身干爽衣服去。”胤禛急起来,自称都换了。
阮酒酒乐不可支的笑着摆摆手:“快去吧。可要雅兰和芝兰去帮忙?”
胤禛直摇头:“不用不用。额娘您好好歇着。”
胤禛牵着胤祚走后,阮酒酒的笑意渐渐收去,反而染上一层浓愁。
“主子可是为皇上说的事,感到心中郁结?”雅兰给阮酒酒递上一杯温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