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乘立刻凑上去,围着短发女孩打转,笑嘻嘻地问:“小姐姐,你叫什么名?”
乐英有点没反应过来,从街边突然冲上来一人,还问她名字,刚想开口,身前就被时昨挡住了。
“韩乘。”是时昨略带警告意味的嗓音。
韩乘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自己找对了,缩了下身子,连忙敛了敛愈加变态的笑容,还想开口,手臂就被扭到了后背,传来了疼痛的感觉。
“嗷!”韩乘一转头,看到一个又黑又高的男生,凶神恶煞地看着他,“兄弟,你松、松松手啊!”
韩乘看到男生皱了下眉头,看他的神情,就像是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连忙说:“误会误会!我不是坏人,是时昨的兄弟!”
没想到初来雨枫巷,就被两次认成了坏人,韩乘百思不得其解,站在全身镜前,细细打量起自己。
“看什么?”时昨口吻淡淡的。
韩乘往左边挪了挪,全身镜里透出时昨的小半边身体,那神情他不用看就知道,八成是一副没有表情的酷脸。
“我寻思我也不长得贼眉鼠眼啊。”韩乘摸了摸下巴,正色道,“长得挺正气,多帅一小伙!”
身后传来轻嗤一声。
韩乘习惯了他这脾气,又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时昨:“说。”
韩乘问:“天这么热,我们为什么不开空调?”
时昨目光落在半开的窗户上。
韩乘顺着看过去,就算是在这住了一晚上,还是啧啧称奇:“这里竟然还是木窗,感觉年岁够久了,都要成古董了吧。”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风铃般的笑闹声,透过阳光微微渗透的树影,能看到女孩嬉闹着跑走的身影。
几乎是瞬间,韩乘就明白了这房间里不开空调,以及时昨一进屋就半打开木窗的原因。
韩乘压了压头顶黑色棒球帽的帽檐,像个大侦探般开口:“我听樊叔说,以前是你住这屋,时昨啊时昨,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天天在这,偷看人家小姐姐。”
“没想到区区附中的高岭之花,对谁都不假辞色,竟然是这样一个痴心人呐!”
这说话跟唱戏一样,时昨也不否认:“说够了么。”
“够够够。”被时昨淡淡地瞥了眼,韩乘就不敢乱说了,心想他现在去讨好叫乐英的那个女孩,还来不来得及。
一来不仅吃到好吃的,还得到了重大发现,韩乘心满意足,刚老实一会,嘴又闲不下来:“时哥,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睡?”
时昨瞥他一眼:“你说呢。”
“懂懂懂。”韩乘就是嘴欠,想去惹几句,看到时昨起身,连忙跟了上去,“你这是去哪?”
“去书店。”
一走到外面,热腾腾的暑气就贴上脸,韩乘不解:“这大下午的,你就去书店啊,我看那个凶神恶煞的,就叫路渊那个,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他对乐英肯定有意思!”
“我就多看了乐英那么两眼,他就跟怎么了一样,差点没把我胳膊扭折。”韩乘越说语气越夸张,“你还不抓紧点,万一就被偷家了!”
听了这么多话,时昨只是淡淡重复了句:“以你多年的经验。”
韩乘一听就知道,时昨这是在调侃他母胎单身十八载,虽说他没吃过猪,总是见过猪跑的,他理论多啊,再说了,时昨还不是跟他一样,也不是没谈过恋爱。
想到这,韩乘就有了底气:“所以我刚刚说的,你听进去了吗?”
时昨:“听了。”
韩乘:“那你还去书店?”
见时昨没反应,又说:“有时候这机会稍瞬即逝,时不可待的!”
时昨打断韩乘的喋喋不休:“她去爷爷的书店帮忙。”
韩乘顿时瞪大了眼睛:“是乐英的爷爷?”
时昨瞥他一眼,满满写着“我爷爷你不认识么”。
韩乘总感觉这是一脸看傻子的神情,刻意咳了声:“你爷爷我当然认识啊,我经常跟他去钓鱼。”
又嘿嘿笑几声:“我就知道你有打算。”
时昨当然没管这满嘴的胡说八道。
一到书店门口的几步外,韩乘就探头探脑的,小跑过去,看到店门前张贴着告示。
“这书店招兼职啊。”
话音刚落,时昨就凑了过来,仔细看起了招聘告示。
韩乘说:“你看,这上面还画了小动物和小爱心,怪可爱的。”
“是挺可爱。”
听到这破天荒的一句话,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韩乘蹭地一下转头,跟头遭见时昨一样,表情充满了惊愕。
活见鬼,这铁树真开花了。
“路哥,你可要抓紧了,我可是一路过看到这兼职,就立马来跟你说了,千万别让那个时昨先……”
那道声音活生生扼住,韩乘看了过去,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头号情敌,旁边跟了个细竹竿似的男生。
时昨也看了过去。
两道目光在半空中相撞,无声交锋。
明明谁都没说话,韩乘却能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电光火石的,情敌碰面,真特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