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宁点点头,不忍心瞒他。
“额娘,扎西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他撑着我,没让我进水,雨下得好大,我们叫人都没人听见,额娘,有人要害我们,是有人推我们进水的。”
“不知道,我没看到,扎西看到了,我只看到那人的袍角是紫色的,是有人推我,额娘,我好害怕。”
“是胤礼吗?”
“不是胤礼,不是胤礼,胤礼躲进来,胤禄要找我们,我们都躲起来了,我跟扎西躲在石头后面,后来就有人把我们都推下去,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我只看到一个人穿的衣裳。”
胤祄说话时声音还在颤抖,不过她听明白了,是有两个人把他们推下水,真的是有人要害胤祄,徐香宁心不由揪紧。
“好啦,没事了,你先好好休息,额娘会帮你查清楚的,你别害怕,额娘在这呢。”
“我要额娘陪我一起睡,我害怕。”
“嗯,额娘陪你睡。”
胤祄体弱,没过多久又睡着了。
徐香宁怕他受冷,浸在水里估计有一会,九月份的天,她也让人在房间里燃上炭火。
“娘娘……”
“嬷嬷,别守着了,去睡吧,我也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
翌日。
徐香宁先醒来,太医已经在外面候着,她穿好衣服后让太医进来给胤祄把脉,太医说可能是受寒了,开了药方给他们。
小豆丁也从她房间过来,一脸内疚,“额娘,你有没有生我的气?我不应该去找姐姐玩,我应该跟在弟弟身边的。”
徐香宁捧着她的脸,认真道:“额娘没怪你,不是你的错,你想跟姐姐玩是可以的,弟弟落水跟你没关系。”
她虽然不知道小豆丁是怎么又跟敦恪两姐妹玩在一块的,不过这宫里大一点的格格都出嫁了,留在宫里的格格本来就不多,敦恪也算是跟她年纪相仿,能玩在一块也不奇怪。
“可是我没保护好弟弟。”
“不关你的事,好啦,你看看弟弟吧,看他醒没醒。”
“他醒了,正看着我们呢。”
徐香宁回头,果然看到胤祄已经醒了,然后咳嗽两声,估计真是受寒了,又要感冒发烧了。
正好怜雪也把姜汤端进来,她让怜雪伺候胤祄吃了姜汤,然后给他穿好厚一点的衣服。
小豆丁过去跟胤祄说话,然后又忙不迭地跑出去把胤祄的鹦鹉提进来。
徐香宁让他们姐弟两玩,她出去把昨晚跟在胤祄身边的奴才叫去她房间,问他们昨晚有没有记得谁穿紫色的衣服。
崔明斌他们都没有印象,说是当时急着把小阿哥他们捞上来,急着救人,没有留意谁穿紫色衣服,一堆人围在一块手忙脚乱,况且当时还突然下雨了,更无暇顾及。
“你们这几天再好好想一想,想到什么再告诉本宫,不过本宫让你们贴身跟着小阿哥,你们没有做到,通通罚三个月俸禄,还有崔公公,你自己下去领五杖吧。”
“谢娘娘饶命之恩,奴才下次不会了,一定紧紧跟在小阿哥身边,昨日之事,是奴才们不对,没有保护好小阿哥,奴才知错。”
崔明斌他们跪下来认错。
“下去领罚,再有下次,你们就别在小阿哥身边伺候了,通通去慎刑司做苦役。”
“是,奴才知道了。”
他们自己宫里的杖打都是宫里人自己执行,崔明斌不敢让打他的奴才下手轻一点,老老实实挨了五板子,屁股疼得要命,还不能偷懒,屁股再疼都得伺候小阿哥,这事的确是他的错,小阿哥说不能跟着,他还真就不跟了,这才出了事。
小阿哥他们一看就不可能自己落水,肯定是有人要害小阿哥。
徐香宁把胤祄醒来时说的话告诉皇上,凶手肯定要找到,不然的话还有下一次,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想要害胤祄。
春喜跟她说可能是跟胤祄被册封为贝勒有关,上头那些阿哥还没被册封,太子目前又被皇上削弱势力,大家可能觉得皇上有重新立储的心,而胤祄又在这个时候被册封为贝勒,这是从所未有的,她又十分得宠。
那些人怕皇上起了别的心思,与其等着胤祄长大,人一长大就更不受控,还不如趁着年纪小的时候先下手,等于是掐死在摇篮之中,少一个皇位的竞争。
徐香宁本以为胤祄被封为贝勒不是什么大事,前面那些阿哥已经年纪那么大,在朝堂中有自己的势力,甚至四阿哥都有自己的统领,是镶白旗的旗主了,有了一定兵权。
等胤祄长大,他们早就站稳脚跟,何必惧怕一个七岁小孩。
他们都不能让一个七岁孩子长大,这么急着扼杀。
徐香宁只觉得可怕。
夺嫡早就开始了,在还没有废太子之前。
而她有了胤祄,似乎也不能置身事外,她想置身事外,可惜别人不让。
“胤祄身边应该跟着两个侍卫才行。”春喜建议道。
徐香宁点点头,说她会让皇上分派两个侍卫跟着胤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