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站在一旁握着徐氏的手。
这一救治就花了很长时间,快一个时辰,太医们还要将中箭的伤口再剥开一点看看里面伤得如何,这血是不停地流。
好不容易全部包扎好之后,太医们说不保证胤祄一定会醒过来,也不保证这伤口不会恶化,还要过几天看看才能知道,不过总算是处理了。
徐香宁再才回头看太子,问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十八弟,我跟徐妃娘娘请罪。”
徐香宁注意到太子的手臂也有伤,不过对比胤祄的伤,他的伤口更像是皮肉伤,对于太子的请罪,她没有言语,而是看向皇上。
“朕会让人彻查此事。”
“皇阿玛,被当场逮住的歹徒等着皇阿玛审问,皇阿玛,十八弟是被无辜牵连,那些人想杀的人是我。”
“杀的是你,为何是胤祄受伤最重?”
“十八弟年纪小,骑术不精,我们是被围堵了,乱箭齐发,也有箭射中我的手臂,连十七弟都有受伤,不过的确是十八弟伤得最严重,此事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弟弟们,让皇阿玛跟徐妃娘娘失望了。”
徐香宁冷冷地睨了一眼太子,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胤祄的营帐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皇上说让胤祄好好休息,其他人先出去,转去皇上的营帐,被当场抓住的歹徒也被带进来,一共五个人,并非全都是清白无官职之身,其中一位是这次随行的皇家三等侍卫之一,属于八旗子弟,另外四个人是没有身份的,暂时还问不到他们的身份。
他们什么都不肯说。
皇上让人把五个人拉下去,严刑拷问,但一定要留着他们的性命,不能把人弄死。
而皇上也下令扣押那个侍卫的家人,还有他的领头上司是谁,怎么混进围场里面的,都要一一排查。
此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全部查出来的,徐香宁先过去照顾胤祄。
其其格也听说胤祄受伤,匆匆忙忙跑过来,一看到胤祄那样子,吓得直哭。
“额娘,弟弟什么时候会醒?”
“还不知道。”
其其格抱住她,害怕到颤抖,“额娘,万一弟弟再也醒不来怎么办?”
“不会的,弟弟一定会醒的。”
徐香宁只能这么说了,也算是给自己一点信心。
过了一天,她了解到此次受伤的不止是胤祄一人,太子手臂也被箭射中,当时就穿过去了,而十七阿哥胤礼也被射中一箭,伤在腿上,十六阿哥胤禄是伤在肩上,因为马匹受惊,胤禄也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们骑的马中的箭更是不少。
太子说是冲着他过来的,不知是不是真的冲他过去,是有几分可能性,太子被复立,可能有人按捺不住,不过也有可能是太子自己设的局,徐香宁觉得应该不大可能冲着胤祄他们几个年纪小的阿哥而去。
好在胤祄隔了一天就醒了,虽然脸色还是苍白,毕竟流了那么多血,伤口处的包扎是拆了又包,就怕发炎感染。
皇上那边也在继续追查审问,说是五个人的身份已经查明,只待查他们背后的人。
胤祄胸口的伤没伤到骨头,倒是腿上的伤口伤到骨头了,那支箭力度够强,直接插进骨头里面,腿上的伤口比胸膛的伤口还要严重,不过如果伤口都不发言感染,胤祄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顶多是腿之后走路会有点问题。
……
过了五天,康熙的营帐内有不少人跪着。
“胤禛,你有什么想说的?”
“皇阿玛,那人的确是儿臣相识的,不过儿臣从来没有指使他杀害二哥,从来没有,还请皇阿玛明鉴。”
“他亲口说是你指使,又是你相识,过来围猎前,他曾经去你府邸里与你见面,若不是你指使,他为何要诬陷你?”
“皇阿玛,儿臣也不知他为何要诬陷我,那人是十三弟的哈哈珠子,与儿臣相识已久,他过来儿臣府邸做客并不奇怪,不仅是过来围猎前,他跟十三弟常常过来儿臣的府邸做客,皇阿玛,有人要陷害儿臣,儿臣绝对没有谋害太子之心。”
“这些人跟你,跟十三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不是你,难不成是十三?太子就那么碍你们兄弟几个的眼,你们都不惜派杀手追杀他,你们可是亲兄弟啊,残害手足这种事,你们都做得出来!”
胤禛跪在下面,腰板挺得直直的,不敢有弯曲,他看着皇阿玛,“皇阿玛,儿臣与太子向来感情甚笃,儿臣真的不会谋害二哥,儿臣自小与二哥一起长大,从来没想过要害二哥,儿臣从来没想过残害手足,他们都是儿臣的兄弟,儿臣也不知道塔进泰为何要诬陷儿臣,但儿臣真的没有。”
“塔进泰起初什么都不愿意说,是被严刑拷打才说出你的名字。”
“皇阿玛,儿臣真的没有,儿臣愿意发誓,儿臣真的没有,不是儿臣让他们去刺杀二哥,真的不是儿臣!”
胤禛只能一遍遍坚决不犹豫地重复他没有,不是他指使的,目光没有任何闪躲,直面皇阿玛怀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