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贵人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都到这种程度了,皇上竟然不相信她,也没怎么审问常常在跟那个太监,甚至都没有对他们用刑,都不用严刑逼供,怎么会这样。
“都散了!”
皇上说完这句话就大步走出去。
太后也在上面说让大家都散了,太后被人搀扶着回慈宁宫,留下大殿内跪着的一批人。
乌贵人瘫软在地上,她怎么就变成庶妃了,她捂着自己的脸,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脸上也传来疼意。
“小主……”
“梦璃,怎么会这样?”
乌贵人低声喃喃道。
恵妃也能想到皇上会如此处置,若是今日真的将常常在跟那个太监处置了,反而是落实他们有私情,对皇家,对皇上都没有好处,哪怕这事是真的,皇上都得否认。
这事到底是真是假,估计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自有评判。
恵妃也被搀扶站起来,扫了一眼长春宫的人,她想无论如何,长春宫获得的眷宠都要到此为止了,肯定有人要付出生命,这个周公公肯定是不能存活,甭管这事是真是假,奴才首当其冲。
“好啦,各位姐妹都回宫去吧,别在这里跪着了,都回去吧。”
恵妃淡淡道,她也走出乾清宫大殿。
有人上前去安慰常常在,常常在平日里在宫中人缘不错,大家都围在常常在身边安慰她。
“你可知此事?”春喜在耳边问她。
徐香宁微微点头,她回问春喜是否晓得。
“不管我们晓不晓得,我们都得说不晓得,走吧,该回去了。”
徐香宁站起来细细看一眼被皇上扫落的东西,看完后就知道皇上为何动怒,皇上何其聪明敏锐,大概从霁雯说的第一句话就已经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事发突然,霁雯被吓住了,没想好如何应对。
她忍不住看瘫软在地的乌贵人。
“乌贵人该死!”
春喜冷冷地说了一句。
不管乌贵人该不该死,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要怎么善后才是最重要的。
回长春宫的路上,所有人缄默不言,毕竟还在宫外,隔墙有耳。
等回到长春宫后,徐香宁让小邓子跟小目子先看住王启。
“香宁,我该怎么办?”
常常在慌得眼眶泛红,身子还在发抖。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要看皇上的意思,虽说今晚皇上没有处置他们,但难保后面会不会处置,她握着霁雯的手,“我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想法,我们都不知道。”
长春宫的人脸上都布满忧愁。
大家都没有去问这事是真是假,因为没有必要,这事在皇上看来是真的,她们也无计可施,若是皇上认为是假的,她们才能勉强逃过一劫。
“不管如何,我们都得否认,你跟周立安要如何怎么问都否认,而姐姐你们也从不知道此事,所以无从隐瞒包庇一说,知不知道?”徐香宁看向通嫔她们,严肃道。
其他人点头。
“时辰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夜里熄灯太晚也会引别人猜疑。”
其他人才离开她的房间。
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平静下来,不过于她而言底下依旧是波涛汹涌,徐香宁坐在软榻上,一言不发。
张嬷嬷先帮她把发髻什么都拆下。
“娘娘,皇上应该不会牵连到长春宫的其他人。”
这已经不是牵不牵连的问题,而是要如何才能保住霁雯跟周立安的命,徐香宁恨不得立即去找皇上,可是又怕火上浇油,她忍不住看向透烧琉璃灯罩的烛火,烛火昏黄。
“娘娘,时辰不早,该安歇了。”
“我睡不着,嬷嬷,你们只留一盏灯吧,其它的都灭了。”
这一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夜晚。
徐香宁始终没睡着,天刚亮,她从床上起来,想过去找常常在,想来她才是最害怕的那一个,还没过来,小邓子就在外面敲门,很快进来。
“娘娘……”
“什么事?”
“周公公他……自尽了。”
徐香宁一愣,不由捏紧自己的帕子,后背发凉,“自……自尽了?”
“是的,娘娘,周公公只留下一封血书。”
“血书写了什么?”
“他跟常常在是清白的。”
“娘娘……”张嬷嬷担心她,示意静竹去倒杯水过来。
徐香宁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一般,她的眼泪从何时掉落,她都不知道。
“娘娘……”
其他人看到她这样,都很担心,静竹跟晓曼年纪小也跟着哭了。
她刚进长春宫时,认识常常在的同时也认识周立安了,也有二十年,她明知道周立安这一死是为了保全她们所有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难过,过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常常在,她……她知道了吗?”
“常常在知道了。”
“周立安尸首呢?”
“还在房间,常常在抱着不肯撒手。”
“守住长春宫,别让别人进来,我去看看常常在吧。”
徐香宁站起来时发现自己双腿瘫软,差点栽倒下去。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