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祭品的结局不言而喻。
谢明哲的双眼微微睁大，似乎有些愕然，又有些意料之中坦然，他微微垂下眼眸思考了一会儿抬眼问道：“我如何能保证你履行承诺呢？”
玉山神听到谢明哲的提问露出一个笑容：“你可以不答应。”
谢明哲：……
“你慢慢考虑，即便你答应了，这一次也是来不及的，总要等我下一次醒来才行。”玉山神似乎心情不错，“你有三个月的时间考虑，答应了就告诉长青，因为补灵大阵准备起来最少也要八个月左右。”
“好的，我考虑一下。”谢明哲点头，然后站起来离席。
不知为何他这个时候非常想见一见玉然，想知道她的很多事情。
外头死活学不会变鸟的玉然身心俱疲，而教的那个也是生无可恋，两人翻着白眼对视，那神态不能说有些相似吧，只能说一模一样。
要说这两人不是血亲都没人信。
对峙的沉默中，玉然检讨了自己，她又不想变成鸟，为什么要学变成鸟？
做个人不好吗？
做个人当然好！
人形得天独厚，不然为什么不管是啥，都要先化个形？
所以出生就在终点的自己，为什么要到退回起点？
哦，是因为玉山神想要看……她作为小辈应该是要孝顺的。
但反过来说，玉山神这么爱护小辈，又怎么舍得为难她呢？
很好，很符合逻辑！
玉然决定放弃，不为难自己。
不是什么必须的事情玉然一向不会为难自己。
“圣女。”就在这时谢明哲从殿内走了出来，玉然立刻眼睛一亮，跑了过去：“谈得如何？可有什么具体的解决方法了吗？”
“嗯，已经有了些眉目了。”谢明哲神情温和带着浅浅的笑容，“只是这一次来不及了，要等到玉山神下次醒来才能实施。”
谢明哲嘴上说着要考虑，但他其实很清楚，他没有退路，与其按照老路献祭元神炸开通道，和玉山神合作还有双赢的可能。
“哦哦哦。”玉然点头，时间多少她是无所谓的，反正她在这里不管多久，回到现实都是一场睡眠的事情。
“接下去这一年我都会呆在秘境里，圣女呢？”从坠神岛到玄清宗一来一回好几个月，而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考虑，很显然是不适合回玄清宗了。
“那我肯定和你一起啊。”玉然回答的毫不犹豫，这让谢明哲脸上的笑容顿了顿，紧接着就听他笑着道：“说起来，我幼时圣女就见过我，但是我却不曾知道圣女的幼时，我有些好奇，圣女可能说给我听？”
“当然可以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虽然玉然挺奇怪的，怎么就突然提起这个，但是玉然对谢明哲有仙尊滤镜在，所以也没有多想什么。
两人略过长岚找了个空的矮桌坐下，玉然就开始给谢明哲讲自己的小时候。
长岚：……
这个时候也没有隐瞒现代世界和末世的必要了，因为修仙世界有很多凡人小世界，玉然的魂魄一分为二去往两个世界各有经历，说起来也不过是稀奇一些，并不算什么。
她就是她自己，所以一点不怕。
谢明哲听着玉然讲述，没有出声，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那微笑里藏着一丝怅然，但最后都变成了释然。
或许在他的世界，他们没有机会相遇，但是他相信，未来的她一定会过的很好，若是事后一切安好，便可得偿所愿，若是他不幸，那他能做的就太少了……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诈尸？◎
当夜空中的星辰开始暗淡, 冬天亮起白光的时候，原本精神很好的玉山神不管是动作还是交流回答都开始变得迟缓，就像是一架工厂里的巨大车床, 在切断电源后还会依着惯性缓慢的转动上几圈, 最后彻底停止。
长青将瘫坐在玉石椅子上完全没有什么仪态玉山神扶正, 然后帮她整理头发衣着，最后变成一开始玉然刚见到玉山神时的样子。
“我有一个问题。”玉然还记得玉山神睁开眼睛开口的第一句话, 就是骨头都僵掉了，要活动活动筋骨。
联想到这会儿长青在这里给人摆姿势，然后这个姿势还要维持一整年, 玉然有些不好，总归也是爸爸那一边的长辈, 她也就尽尽孝心。
见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过来, 玉然开口道：“玉山神就这样端正的坐上一整年，醒来的时候不会难受吗？”
“不会。”长青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是她的半身，你能完全感知她的所有感觉吗？”玉然觉得是会难受的，不然为什么睁开眼睛第一眼会抱怨骨头僵掉？
若是当真每年只是苏醒半个晚上的时间, 其他时间都是无知无觉的, 那么她的神态和说话时的言下之意, 就不应该这么清晰的表达【又过了一年】这样一个概念。
就像昏迷了好几天的人醒过来, 通常记忆还会停留在昏迷钱的时候，醒来的时候并不会清楚地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在时间上会有割裂感。
普通人类几十年的寿命，对于时间的流逝对比修士神明来说要敏感得多, 但在昏迷长时间醒来时依旧会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作为最少几万岁的玉山神却对每年一次睁开眼睛这么敏感, 实在有些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