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做节目组间谍出身的,这演技就是自然。
以免引起注意,于笙很快就收回视线,她计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汤凡睡了一天一夜,也应该醒了。
于笙走回自己的帐篷,拉开拉链探进一个头去,正好与汤凡半睁的眼睛对视,她勾了勾唇,钻进了帐篷里。
“醒了?”
应该是吃了过量药的后遗症,汤凡没精打采的,听到于笙的话也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吃了你自己的迷药感觉如何?”于笙盘腿在她身边坐下,手肘杵在腿上,掌心托着下巴,打趣地望着被绑成麻花的女人。
汤凡本来是仰头望着帐蓬顶,打定主意不搭理于笙的,但听到她这话还是没忍住,扭头恨恨地白了眼于笙。
“于笙你是不是变态?你要想报复我能不能想点正常的方法!闲着没事干用了那么多剂量的药迷晕我?我现在嘴里都是苦的!想药死我也就算了,你把我捆成个粽子是什么意思?你喜欢玩sm是吧?!”
汤凡今早一睁眼就想骂爹,她后颈隐隐作痛,嘴里跟吃了黄连一样苦,还伴随着吃迷药的后遗症,头晕出虚汗心律不齐等症状,更重要的是,她身上被树藤一圈一圈的捆成了木乃伊!勒得她每寸皮肤都在叫嚣着疼痛!
妈的,汤凡本来觉得自己就够变态了,没想到于笙比她还要变态!
于笙冷笑一声:“行了,别抱怨了,你以为我想把你绑起来塞进我帐篷里?我还嫌你一身馊味脏了我的帐篷呢。”
“我呸,说的跟你不馊一样!”汤凡又翻了个白眼,“同样都是好几天没洗澡,你还好意思鄙视我?”
“得,大哥不说二哥,谁都别说谁馊了。”于笙正了正神色,“我把你放在我帐篷里,是为了保护你。”
“你?保护我?”汤凡一言难尽得重复了遍于笙的话,仿佛用表情再说:你脑子没事吧?
“对。”于笙点头,“打晕你的人不是我,给你下药的人也不是,汤凡,你被别人盯上了。”
汤凡神色一凝,眼中的不屑缓缓褪去:“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不是你?”
于笙嗤笑:“这种问题你还需要问我,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请问我有什么理由迷晕你?你醒着接受我的严刑拷打才是对我最有利的,你晕了我审问空气去吗,如果我想害你,又怎么会把你带到我的帐篷里看管你,我何必做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还不是怕你丢了这条小命。”
当然了,于笙没那么圣母,怕汤凡丢了小命不是重点,怕汤凡带着秘密丢了小命才是重点。
汤凡终于意识到了严重性,她眉间皱起一个川字,喃喃自语:“不是你给我吃的药?那是……”
“是你那个同伙。”于笙帮她说出答案。
汤凡眼神蓦然锐利,不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不可能!”
于笙有点惊讶她这么坚决,挑眉道:“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他就不会背叛你吗,反正你现在也是个累赘了。”
汤凡没有正面回答于笙,只是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回事?于笙觉得有些奇怪,原本她以为自己起一个头,凭汤凡那把营地的人玩上一圈的智商,就能够将前因后果推算出来,结果没想到她说了一大顿,汤凡还在这念叨着不可能。
于笙默默的坐直身子,呈打坐姿势,平稳好呼吸,准备用读心术听听汤凡心里在想什么,说不定还能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只是她像往常那般用了读心术以后,耳边依旧很安静,汤凡已经不在继续碎碎念,沉着脸在思考着什么。
于笙能听见的只有她们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仅此而已。
就像是被一闷棍打在后脑勺,于笙眼前霎时间有些眩晕,她瞳孔微颤,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嗓子眼干的发痒。
“汤凡,你现在在想什么?”于笙僵硬地扭头,死死盯着她,脸色苍白到有些奇怪。
汤凡以为于笙是在试探,不耐烦的斜睨她一眼:“正在骂你呢。”
呆呆地望着汤凡厌烦的表情,于笙的呼吸越来越重,手脚发木,似乎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失去了知觉。
汤凡察觉到于笙的不对劲,刚疑惑的想问上一嘴,面前的人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忽地起身,迅速弯腰钻出帐篷,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跑去了。
汤凡被绑成毛毛虫一样的身体呆了几秒,才蓦然回神:“我靠!于笙你特么给我解开几道绳子再走!勒死我了!”
……
于笙根本听不见汤凡的声音,因为她的脑子此刻已经被恐惧占据,她几乎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同手同脚在走路,僵硬的像是个木偶人。
看到石永年正在几米之外伸着懒腰,于笙想也不想地就走过去,一把拽住石永年的手臂,在他茫然的目光中道。
“石永年,你想知道金子在哪里吗?”
石永年身形一抖,双眼慌乱的左右乱飘,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没说出话来,于笙没听到回答,心脏却如同被塑料袋包裹起来,窒息的快要爆炸。
石永年这副表情,一看就是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她的耳边不可能是安静的,就算是情绪有起伏,她也应该听到杂音才对的。
可是现在,于笙什么都没听见,她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能听见的只有用嘴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