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曾说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但万千之中难出一人。”云曦喃喃说着，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个中缘由倒是没法说分明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也是，他们总不好问到皇上的枕边事上去。
花间影的血只有那一点，用完便没了，可沾染了逸王血渍的帕子还有些，足够证明逸王的血脉。
“要不，咱们再弄点皇上的血，确认一下？”青果语不惊人死不休，惹得冉杓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真敢说啊。”任丹青噗笑道。
“反正皇上不是也昏迷着嘛，小姐也有机会。”青果挠了挠头，小心地道：“小姐，奴婢说错了吗？”
“是没错，”云曦哭笑不得地道：“就是太大胆了些。”
取皇上的血只能暂且放一放，但攻克蒋明辉的心防，他们倒又有了新的证据。
从马车上下来，刑部众人的精气神又上了一个新台阶，看得圆月郡主只觉疑惑。
“你们方才发生了什么？”她好奇地道：“怎得一个两个都这般……精神抖擞？”
吃了什么提神的丸子不成！
“郡主说笑。”陆青帆一本正经地道：“自然是想到了撬开蒋明辉嘴巴的法子，有些激动。”
圆月郡主一脸狐疑，心说不过走了这小半程的功夫，怎得又有法子了。
“何必那般麻烦。听说陆尚书是刑讯一把好手，他不从、严刑拷打便是。”圆月郡主更加简单粗暴，不说就打到蒋明辉说便是。
第367章 造化因果
陆青帆和云曦闻言皆乐出了声。
天下刑讯，攻心为上。
“郡主不是还有一些旧事想要探问么？攻破了蒋明辉的心理，我等问起来他才会说实话。”
圆月郡主恍然道：“也是，刑讯逼供固然有效，但所言是真是假，只有他自个儿知晓，我们还得甄别。”
可若攻心计成，蒋明辉万念俱灰，自然是什么都肯招了。
话及此，三人便决定往地牢去。
走进地牢转角，云曦突然顿了顿脚步：“郡主娘娘，您是要等我们把法子用了、攻破了蒋明辉的心防再进，还是同我们一道？”
“来都来了，一道去就是。”圆月郡主不疑有他。
云曦点点头，她已经提醒过了，既然郡主娘娘是浑然不怕的，这皇家秘辛知晓了也无妨吧？
到了地牢门外，中毒虚弱的蒋明辉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陆青帆暗自感慨云曦的药果然好用。
寻常人中了这般凌厉的“惊魂”，怎可能这么快醒来。
云曦似乎察觉到陆青帆的神色，清眸划过一丝得意。
她都说了自己的药很贵的，怎得还不信呢。
灵动的眸子那般惹人，陆青帆心神荡漾起难掩的涟漪，又很快压了下去。
走在后面的圆月郡主将二人那股子暧昧劲儿尽收眼底，悄然抿唇偷笑。
年轻人的情谊可真真有趣，让上了岁数的人瞧着都觉熨帖温暖。
蒋明辉看到云曦之后，一双眼含着怒火，恨声道：“你还敢来？”
他没能高贵的一死了之、反而被云曦救下落得这等狼狈境地，已经气得咬碎了后槽牙。
“我来让蒋大人当个明白鬼。”云曦说完，背着的小手从后面举出一捧碗。
碗内，血水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成一团。
蒋明辉瞥了一眼，不明所以地冷哼道：“怎么，想用这东西毒死老夫？”
“这里面有花间影的一滴血。”云曦出声解释道：“为了证明你跟花间影之间的干系，我也取了你的血验亲。”
事实证明，花间影和蒋明辉是亲夫子。
蒋明辉到底是个聪明人，一怔之下冷声道：“你胡扯！就凭这么两滴血便想让老夫就范？呵，什么滴血验亲，根本就做不得数！”
陆青帆心下暗道这老匹夫反应倒快。
“我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我还准备了逸王的血，让你瞧一瞧。”
说着，云曦就从桌边取出一个干净的小碗放了水，又将沾染了逸王血水的帕子剪下来一角搁进碗里。
帕子的来历，陆青帆在一旁简单说了。
他的口气不似作伪，蒋明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半晌不语的圆月郡主，心里已经信了几分。
陆青帆是外臣，不敢拿皇家血统儿戏。尤其是当着圆月郡主的面。
云曦冲着蒋明辉晃了晃手里的银针，“蒋大人，取你一滴血吧。”
蒋明辉没有迟疑，把手递过去。
云曦取了一滴血，又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滴了一滴药汁，口中解释道：“我师承神医谷，这药汁是为了更精细地甄别是否为血亲。”
怕蒋明辉不信，云曦又补充道：“是神医谷的独门药汁，我师父说过，哪怕只有五成几率是血亲，滴了这药汁也不会随意相融。”
能让血水相融的，滴了药汁之后起码有九成准头。
蒋明辉不语，眼睁睁地看着碗里的一抹血色和他的那滴血死活融不到一处去。
是的，血丝都难溶的情况，他还从未见过。
“这……”
“你不是逸王生父，皇上才是。”陆青帆讥诮地道：“你引以为棋子的、多番折磨让他从尸山血海爬出的，是你和罗才人的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