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使。”闻明月看过几人,发现跟他们相处起来真的很舒服。什么都摆到明面,不用去猜不用去深想,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协同合作。
说完正事了,辛珊思问闻明月:“你来是…”
“我明天就要随楼主离开西蜀城。”之前没觉得,现在…闻明月牵唇,她都有一丝不舍:“昨夜里收到的信,达泰将要回中原追查寒灵姝的死。蒙都最近也不太平,诚南王蒙曜查到博尔赤·巴尔思府上的那个乌莹,并非真正的博尔赤·乌莹,而是巴尔思跟妻妹乌孛尔·萨婕雅通奸生下的女儿朱碧。
真正的乌莹已被虐杀,蒙曜在洛河城南郊小阴山坟场找到了遗骨。乌莹的遗骸多处断骨,嘴里还被堵着桃木塞…”
凤喜一像听不懂一样,她不明白:“乌莹不是巴尔思亲闺女?”亲爹虐杀闺女,她…她活了二十几年头回听说。
“不用奇怪。”辛珊思勾唇:“辛良友还想把我炼成人丹呢。”
“他俩是亲兄弟吧?”凤喜一扭头:“小掌柜,你先告诉我巴尔思现在还活着吗?若还活得挺好,你就别往下讲了,我不想听。”
“活着,但还不如死了好。”闻明月继续:“蒙曜跟乌莹是打小的感情,两人母亲早就口头约定了亲事。为了乌莹,蒙曜甚至拒绝了皇帝的赐婚。
乌莹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不但将朱碧千刀万剐,还把巴尔思一家拿了,让巴尔思和萨婕雅在小阴山坟场亲眼看着他们生的儿子被杀。日前,他更是当朝复述萨婕雅说的话,质问皇帝和百官,他活着是不是很碍事,皇室是不是如萨婕雅所言都想要他死?”
“以蒙曜父亲的身份,坐不上那把龙椅,就该死了。”顾铭亦以为皇帝最大的错便是低估了诚南王,送他进了军营。
这话说的不错。黎上道:“皇帝就是有心,也不敢表露分毫,那最后受罪的便只能是博尔赤氏和乌孛尔氏。”
“对,这两家已全下了狱。”闻明月微笑:“蒙曜在蒙都的城墙上挂了几十人,皇帝连句声都不敢吭。当年一箭废了嫡长的那公主,也被责令闭门礼佛为蒙曜爹娘祈福。”
可以,辛珊思对蒙曜这通处置很满意:“乌莹呢,葬在哪?”
“还没葬,密宗的上百僧人正在为她超度。”闻明月盯着垂目喝茶的阎晴,有意问:“你说蒙曜是怎么知道朱碧不是乌莹的?洛河城见过乌莹的百姓都没发现她有什么变化,蒙曜可是有几年没见过乌莹了。”
辛珊思抬眼:“要不哪天遇上蒙曜,你问问?”
她可没那么大的脸面,闻明月偏头去看窝篮里的小久久:“蒙曜那人心机深沉,很危险。你们跟他接触的时候,可得紧着点心,别被算计了。”
凤喜一意外,打量起那两口子:“你们跟他还有接触?”
“接触也不是坏事。”黎上摸摸窝篮里闺女的手脚:“有些人,只能他来对付。”
闻言,闻明月立时就懂了,转脸向阎晴:“沁风楼?”
辛珊思笑而不语。
“是东安街那个沁风楼?”凤喜一怎么觉得自己跟不上趟?想想还是他们苗寨子太闭塞了,对外面的事了解太少。
应该是,顾铭亦早几天就听说黎大夫在坦州城亲上沁风楼要诊金…一万金!沁风楼想不给都没成。
沁风楼的事,黎上不想多谈,问到闻明月:“要付定金吗?”
提到这,闻明月立时正了神色:“能付一点最好。”这样她对一界楼对她大哥也有交代。
“我去取。”辛珊思起身往里间,打开她搁在床头柜上的藤篮,从鼓鼓的钱袋子里抽了三张金票出来。
看到三张千两金票,凤喜一眼都直了:“好想帮你收起来。”一听这话,闻明月决定多查检几遍金票:“不劳。”有这三千金,揪出米掌柜就是一界楼接下来的日子最紧要的事。
凤喜一厚脸:“阎晴,咱们的师父是老相识,我跟你也算是性情相投…”
“有什么话你就说,别扯这些没用的。”辛珊思笑。
“以后我生了儿子,能送到黎大夫身边学点手艺吗?”
“不能。”黎上拒绝得毫不留情。顾铭亦再板不住脸,笑得都露齿了。闻明月将金票收起来,转脸:“我心情好,免费提醒你们一句,以后遇着谈思瑜有多远离多远。尤其是对她的求救,你们千千万万别理。”
“求救?”顾铭亦知道谈思瑜,有人要杀她?
闻明月很郑重:“对,弄月庵肯定要杀她。”
点到弄月庵,顾铭亦立时就明白了:“她是密宗的人?”
“这个不便说。”闻明月起身,抬手拱礼,“几位,能与你们相熟是我厚福,先告辞,”鼻子有点酸,“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送走了闻明月,顾铭亦与凤喜一也没多留。辛珊思将闺女抱到床上睡,拿了地舆图,自个也上了床,招黎大夫过来。东出西蜀城三十里,便是小樟山岔口,北去、东去还是南去都便宜。
黎上拿着削好的频婆坐到床边,看向地舆图:“怎么了?”
“黎大夫,你有没有想要落居的地方?”之前选地的时候,她没有把黎大夫算在内。可现在不一样了,辛珊思倚靠着他,不能只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