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杏突然觉得,他似乎变了许多。
去年的这个时候,司见月还是个孱弱又阴郁寡言的小师弟,许是因为太过年轻,所以他虽然模样生得极好,却不会让人联想到伴侣、丈夫一词。
而今,他已经褪去了青涩,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模糊地带了。司见月年纪虽小,但其实铃杏才是被照顾、被娇惯的一方,他好像什么都会,比如饿了会给她做饭,饱了会给她递水;天热了会给她扇风,天凉了会给她盖被……
他总能准确地知道她需要什么,然后提前做好准备,甚至连细节也十分到位。相反,铃杏倒是对他呼来喝去,颐指气使,他也没有从来生过气。
他真的很适合做夫君啊。
铃杏感觉自己误打误撞,居然捡到个宝贝,真是赚大发了。这么想着,她朝司见月勾勾手指,笑眯眯道:“杵那儿作甚?过来,让我瞧瞧。”
司见月收起纸伞,放在了亭外。
他缓步上前,倏然被坐着的铃杏抱住了腰,不由身子一僵。铃杏把脸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药香,猛吸了一口,“你的味道真好闻。”
司见月微微一怔,心里酥酥麻麻的,他抬手碰了碰铃杏的发髻,轻声问,“你喜欢吗?”
铃杏说:“不喜欢。”
他手顿在半空,有些无措。但铃杏马上又接了下去,道:“都是药草的味道,你应当很苦。我希望你可以健康一点,不要总是病恹恹的。”
不要……总是病恹恹的?
司见月选择性地略过了前面那句,只抓住了这个重点,以为铃杏是不喜欢他,和他这具病弱不堪的身体。他也知道,他不如两个师兄强壮有力,肌肉结实,总是这里疼、那里疼,或许令她厌烦了。
可是,他生来如此,怎么办呢?
司见月总是下意识地迁就她,迎合她,从不会觉得她要求得太多,只会懊恼自己拥有的不够。
他迟疑了下,才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会让你担心的……”
铃杏的本意是想撩拨他,哪料好像还让他更不开心了的感觉?她推开了司见月,发现他耷拉着脑袋,眼尾也是低垂的,但仍是勉强冲她笑了笑。
铃杏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如果不是那个恶魂,她和司见月的感情其实不太深,很多早该挑明的东西,迟迟没有开口,以为行动足以表明心意了。现在看来,还是不够。
不过这也简单,司见月很好哄的。
她问:“司见月,你喜欢我吗?”
司见月闻言,不敢看她,轻点了下头。随后铃杏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继续问,“你有多喜欢我?喜欢我多久了?喜欢到什么程度?”
司见月被这一连串给问懵了,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铃杏将他压倒在石凳上!
他闷哼一声,不知所措。
“我说过,如果你真的失忆了,我会让你记起来的。”铃杏亲昵地蹭着他的鼻尖,若有似无,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司见月听不明白,他只知道此刻她的唇是那么近,情不自禁地仰头贴了上去。
可铃杏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索吻。
司见月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渐进感到一种奇异的燥热,他低低呢喃,“铃杏,亲亲我。”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铃杏温柔地拒绝了他,一手托着他后脑,一手按在他唇边。司见月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紧抿着唇,身体也是紧绷的。
铃杏耐心地哄他,“别怕,你张开嘴,按我说的做就好了。”说着,便在他的唇缝上轻轻摩擦。
司见月明知那会让他痛苦,可还是忍不住想要讨好她,微微张开了嘴。这一回,铃杏甚至用了两根手指,粗暴地探进了他的咽喉,他的脑子立时变得一片空白,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喘起来,苍白修长的五指攥紧了石凳的边缘——“咳咳咳!!”
不要…不要这样……
季铃杏怎么能这样对他……
“还喜欢我吗?”铃杏掰着他的下颌,手指也沾上了粘腻的银色,笑着问他。
司见月凤眸半睁,眼里是迷迷蒙蒙的懵懂,他艰难地喘息着,半晌才道:“喜、喜欢……”就算铃杏总是给予他无尽的痛楚,他也喜欢,很喜欢。
在铃杏不厌其烦的引导下,司见月慢慢地学会了吞吐,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细细吮吸,温柔舔舐,就这样吐出又含进,重复着这个动作。铃杏终于满意了似的,将手拿开,亲了亲他破裂的唇角。
“喜欢我,那就取悦我吧。”
像是层层拆封着某种礼物,她慢条斯理地扯掉了司见月的腰封,随意丢到地上。他干净整洁的衣裳被狠狠揉乱,并着乌黑的长发也搅作一团,露出大片瓷白如玉的胸膛,以及平坦结实的腰腹,他汗水涔涔,被夏天傍晚的凉风一吹,低低咳嗽起来。
好冷,也好热。
为什么?
铃杏骑坐在司见月的身上,把他的双手摁到两边,不允许他有所反抗。紧接着她低下头来,先是安抚地亲了亲他,然后咬住了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