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深切,至死不渝。
云卿姿不由捏紧了袖口,鼻腔酸了一瞬,她手有些抖,“当,当真?”
花暮锦瞧着面前的小娘子微红的眼眶,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受惊的小鹿,他心头更是软了几分,他也忍不住眼眶酸了一瞬,这些日子她一个人该是想着这事难过了多久,而他只顾着琐事并未顾及到她。
他望着云卿姿的眼睛,“自然是真的,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自年少起,他便将阿景装进了心里。这事在他心中埋了许多年,终是得见天日。
午饭后,花暮锦又将云卿姿送回云府。
“再等等我,下午母亲便会上门提亲,她很喜欢你。”
他要叫云卿姿安心。
睦元堂内,今日是温大娘子陪着老夫人一同用饭,早时花暮锦在门口闹得一番她已是知晓,只觉得翊王府的世子有些胡闹。
温大娘子回来便将江家表亲小娘子的事告知老夫人,老夫人自然是气恼了一番。
江家不守好门户,竟让两个小辈在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丑事,老夫人见过杨大娘子,知道她是个厉害手腕的,却也没料到她也被许婳摆了一道,这门亲事自然是要作罢的。
温大娘子早就遣人去了江家一趟,若是杨大娘子真的回来了,这会子也是该登门,可她们等了半晌,也不见人来,却听门房出的人说翊王妃带着媒人上门了,将聘礼摆满了半条街,竟是比早上还要夸张些。
老夫人忙让人将翊王府迎进来,又派人去叫云卿姿来见客。
翊王妃今日穿的更为庄重,早时将将在用朝食,便听府内的小厮来报花暮锦一大早便带着聘礼去云家了,她吓了一跳,忙就要出门。
适时非觉回来,翊王妃这才稳住,一面骂花暮锦擅作主张,怕是什么礼都不会备,一面忙又招呼下人收拾她早早便备下的聘礼。
花暮锦准备的是一份,她准备的又是另一份,足足有九十九抬。
本就是花暮锦唐突,这也算是赔礼的。
她心中欢喜花暮锦终是开窍,用过午饭便迫不及待来了云家,她可是听了点风声的,江家的人也是看上了云卿姿。
翊王妃虽是对自家儿子自信,但又不知云家人对他是否满意,她做母亲的人自然是要帮帮他。
温大娘子在正厅等着,不过一炷香便见翊王妃。
她先是迎了上去,脸上带着笑意。
翊王妃自然挽住她的手臂,“弗庸不懂礼数,倒是吓着你们了,回去我便罚他。”
温大娘子也笑:“倒是没吓着,只是早先出门办事,见殿下在门口,有些惊讶罢了。”
她与翊王妃一同坐下,屋内茶香袅袅,熏着的也是水木沉香,淡雅清幽。
翊王妃与她相熟,两人都是直爽的,便开门见山:“我是满意你家小娘子的,这才厚着面皮上门提亲。今日是有些突然,两个孩子自小青梅竹马也不算的陌生,门外的聘礼只是翊王府的部分,弗庸那部分晚些便会送来。”
她指的便是门外那九十九抬的聘礼。
温大娘子惊讶了一瞬,倒是头一次见聘礼还送两回的。
翊王妃却不以为然:“阿景自小便是娇养,定亲事宜更是不能亏待了她,这些都只是心意罢了。你前些年不在京中,弗庸如何你也不知,只是你我多年好友,若我儿子是个混账我决计不会让他招惹阿景的。”
她顿了顿,又将花暮锦自小到大的事都简单说了些,只是花暮锦是她儿子自然是夸的多。
她自然也是将花暮锦时长出门不在京城的事说了,既然决定两家结亲,这些事自然是不能瞒着。
“只是现下往外跑的多,等他们婚后自然是以小家为重。”
兖朝的小娘子皆是出嫁的晚,便是云卿姿今岁与花暮锦定亲,最早也是明年冬日才会成亲,更多的是待小娘子十九以后才会出嫁。
温大娘子这才稍稍放心:“你养的孩子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婚姻大事还得再问问阿景的意思,我家官人也还不知,只等最早明日才能回复王妃。”
虽然早就问过了云卿姿的意思,但女子嫁人自然还要矜持一番,哪能来提亲便应下。
翊王妃听她的话口也理解,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今日既来了也该去看看老夫人。”
该说的话都说了,她今日大张旗鼓的来,又是抬着聘礼,但凡有眼力见的都知晓她是来云家提亲的,起码在温大娘子未答复的这些日子里,别人家不敢轻易上门。
温大娘子又携着翊王妃一同往睦元堂去,往日老夫人这个时辰早就午睡了,今日是特意等着翊王妃。
他们到时老夫人正与云卿姿说话,翊王妃见云卿姿,面上的笑意便深了几分。
云卿姿行过礼便往下坐,留着位置给温大娘子,她只静静地听着长辈们说话。
翊王妃说的不过就是些家常话,说了一会子便将话头引到了云卿姿身上。
对着云卿姿是夸了又夸,眼中的喜欢好似是要溢出来。
老夫人也是看在眼里,她活了大半辈子,自然也能瞧出翊王妃是否真心喜欢云卿姿。
云卿姿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说不喜欢那是假的,可也不会如此喜欢,多半是因着花暮锦,她这才爱屋及乌。
不过在老夫人看来,这也十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