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奇有小情绪了。
他声音平缓：“什么标准，说出来听听。”
“像爸爸你这样的就挺不错，长得又高又帅，学历也很棒，看起来还特别成熟稳重，我以后就按照这个标准找吧，反正不能比你差就是了。”
谭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自己的要求再稀松平常不过。
然而谭奇却很开心，他被女儿一通彩虹屁吹得飘飘然，已经忘记自己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了。
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说：“这周你只上五天课，星期五晚上我们回老家。”
这周星期天就是除夕了，他星期五还要上班，等下班之后就带着女儿赶回去，陪家里的老人过年。
谭殊眼睛亮闪闪的，“那我明天上课之后，就去给爷爷奶奶和祖祖买礼物，还有昭昭的礼物也不能少，我去年过年都没见到她。”
谭殊口中的昭昭，全名叫周昭昭，是爷爷奶奶隔壁邻居家里的孩子，一个特别明媚爽朗的女生，和她是同一年出生的，两人关系相当不错。
谭奇点了点头，“我听你奶奶说，周昭昭的母亲生了二胎，现在才刚出月子，他们一家应该是不会出远门的。”
“二胎？”谭殊吃惊：“二胎政策不是才刚全面放开没多久吗？她妈妈去年就怀孕了？”
谭奇点头，“二胎议案出来之后，他们家就有生二胎的打算了，政策落实的时候，孩子正好出生。”
谭殊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只是突然想起，自己也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这个弟弟她肯定不会认的！
可要是老谭将来再婚，自己会多出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妹妹吗？
谭奇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
“你以后也会再要二胎吗？”谭殊几乎是脱口而出。
谭奇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当然不会，而且在你大学毕业之前，我都不会考虑再婚的问题。”
前妻和自己离婚之后，很快又闪婚，已经给孩子造成了心理伤害，他肯定不能重蹈覆辙。
“啊？”谭殊特别意外，“其实……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确实不希望有弟弟妹妹和自己抢父爱，可老谭毕竟才四十多岁，再婚也挺正常的，自己没有理由去干涉。
总之，就挺矛盾的。
谭奇伸手揉了揉女儿的脑袋，“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用考虑那么多，好好学习就行了。”
谭殊立即点头，“我会好好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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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谭殊被谭奇叫起来吃早饭，然后去书房等待叶老师过来上课。
叶离依然来得很早，他如往常一样批改作业，然后评讲错题，却发现谭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以往上课的时候，她总是精神饱满，眼睛里流露出时而迷茫，时而恍然大悟的情绪，看起来特别鲜活。
可是今天，却像是没睡醒的样子，一言不发也就算了，甚至从头到尾都没和自己对视。
叶离停止讲课，问：“昨晚没睡好？”
谭殊看了他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昨晚知道他出卖自己的事情，谭殊就特别不爽，连带看那只大嘴猴都变得不顺眼了。
现在，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和告状精说话。
叶离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你现在这副模样，倒像是对我成见颇深。”
谭殊抿了抿唇，依然不说话。
叶离露出意外的表情，“真对我有意见啊？”
谭殊小声嘟囔：“我为什么不能对你有意见，告状精。”
“告状精”三个字，她说得特别小声，叶离没太听清，问：“我应该，也没做什么惹恼你的事情吧？”
没有拖堂的习惯，作业留的不算多，也从来没凶过她……
而且，昨天上课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
谭殊瞪了他一眼，“你只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已。”
叶离疑惑挑眉：“我说什么了？”
见他一脸无辜的表情，谭殊更气了，连声音都变得比平时大很多，“如果不是你找老谭告状，他怎么会突然问我张廷旭的事情？”
还好自己聪明机智，很快打消了老谭的怀疑，但这也不是自己给“告状精”好脸色的理由。
叶离瞬间明白她刚刚闹情绪的理由，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早恋被发现了啊？”
谭殊立即反驳：“你才早恋！”
叶离摇头，“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早恋，只有你情我愿。”
谭殊：……
她的重点是这个吗？
叶离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就跟个小仓鼠似得，就觉得莫名好笑。
不过，自己若是不解释清楚，她今天估计都没心思上课了。
叶离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之后，开口道：“我也挺好奇，谭医生是怎么知道你早……你被人暗恋的事情。”
谭殊双眸微眯：“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叶离挑眉：“我又不是逛公园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说这干嘛？”
“真不是你说的？”谭殊再次确认。
回想起老谭昨晚的话，他确实没提笔记本的事情，自己主动提起并拿给他看，他似乎还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