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看去,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群暗红色的鸟,盘旋在大槐树周围,发出一道又一道的叫声。他立马就联想到了刚才照片里看到的那抹暗红。
“这是相弘鸟。”宴知仰头细数那群鸟儿,神情复杂。
“相弘鸟又叫伤魂鸟。是由一种被误杀的冤魂变成的鸟。相传,皇帝部落攻杀蚩尤后,他的貂和虎误咬一名无辜的妇女,七日七夜才断气死亡。皇帝感到十分悲哀,便厚葬了这名妇女。后来,妇女的魂魄化为一鸟,飞翔在坟上哀鸣,鸟声自呼“伤魂”。后世凡有人被冤杀而死,而且有仇不能报,便化化为此鸟,飞集在坟头哀鸣。到晋代,人们不喜欢伤魂的名字,遂改为“相弘鸟”。没想到今天居然能一次性见到这么多......”①
看来,葛家村隐藏的秘密还不小。
以前听到这些,最多只当是当做一个故事听听,但是和宴知呆久了,见识增长,有些想法已经开始潜移默化的慢慢改变。
那些相弘鸟,少说也有十来只,多半和葛家村脱不了干系。
叶温荀捏着紫竹白玉笛的手一紧,不过片刻便又松开了,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垂头丧气的,打起精神。”宴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可没那么容易解决,涉及到人命,可以说是相当棘手,晚上注定有一场硬仗要打。
叶温荀显然也清楚的知道这点,趁着宴知研究献祭阵法的间隙,从祭祀台那边偷偷顺了两个苹果。
从知道展星河出事后,宴知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两个包子,这会儿早就饿了。
她丢给叶温荀一个赞赏的眼神,接过苹果往身上随意蹭了两下,狠狠咬了一大口。
“还挺甜。”
“产地好像是东莱那边的。”叶温荀轻声道,“等回去了,可以去水果店买些。”
刚才他顺苹果的时候,上面贴了带logo的小标贴,撕的时候随意扫了一眼,金色醒目的大字,想不注意都难。
“这橘子也可以。”顺一个也是顺,两个也是顺,叶温荀又拿了两个橘子过来。
皮挺薄,酸甜可口,橘子味很足,倒像是以前农村家自己种的。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水果好像少了点?”摆放香炉的村民指了指身旁装着供果的盘子。
离得近的几个村民,闻言靠了过来,其中一个专门负责供果的村民上前数了数,大声喊道:“谁偷吃了供果!”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立马微妙起来。
“咳咳咳。”宴知听闻,咀嚼的动作一顿,直接被橘子汁呛到。
“没事吧。”叶温荀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
宴知揉了揉嗓子,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那些村民,作为始作俑者,她很想知道这些人怎么解决。
“咔嚓—”一道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村民闻声看去。
一个小胖娃站在侧方,手里正抱着一个苹果啃,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老妇人,正从离她最近的供果盘子里抓了一把青枣,好巧不巧,被众人逮着个正着。
“宝儿饿了。我拿个果子给他垫垫。”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丝毫不见被人发现的心虚。
“陈婶儿,平时也就算了,但今天不行。”村长刘现轮此时站了出来,不容置疑的说道,“赶紧将吃了的供果补齐,不然有你好看的!”
这陈婶平时爱占些小便宜就算了,大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自然是不行的。
想到这里他站在台子上,俨然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目光一一扫过在场所有村民,见他们都看了过来,这才沉声道:“希望大家都管住自己的手,祭祀前断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不然惹怒了供主,你们就是整个葛家村的罪人!”
话是这么说,目光确实紧盯着陈婶,就差指名点姓了。
“他还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个苹果怎么了?”陈婶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这老东西就喜欢多管闲事。
不就是个苹果吗?至于吗?
村长轻笑了声,幽幽开口道:“我想供主应该不会介意再多一个祭品,你觉得呢?”
“呵呵。”陈婶想起以往祭祀的场景以及周围其他人虎视眈眈看着宝儿的神情,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当即扯出一抹微笑,讨好道,“刘村长,不就是几个水果?多大点事,我这就回家挑几个品相好的补上。”
说完也不等刘现轮回话,抱起身旁啥也不懂,专心吃的苹果的孙子,转身就走,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
这个陈婶留着迟早是个祸害,刘现轮眼里快速闪过一丝阴暗。
“刚才我说的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宗人齐声回答。
“那就散了。”他摆了摆手,提醒道,“动作都搞快点。”
宴知靠在石墩上颇为遗憾的砸吧了下嘴,她还以为会发生点什么呢,雷声大雨点小。
一只相弘鸟站在石墩上啄着羽毛,似乎感应到她的想法,配合的叫了两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
虽然她现在没办法和小绿直接联系,但是根据那似有似无的契约,基本可以确定展星河他们现在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再则她对宴禹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隔绝她和小绿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