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她看到了蹲在齐牧流脖子后面,寻常人一般看不到的小纸人。
黑气与纸人相连,细丝缕缕,直接将他的气运隔断,然后送到嘴边慢慢将其吸食。
宴知目光微闪,这是最低级也是最常见、最简单的借运法。
以被借运者的血/物为引,以纸人为媒,从而夺取他人的气运。
想要破解这种术法也非常的简单,只需要将沾染着被借运者血/物的纸人毁掉就可以了。
宴知是不太想多管闲事的。
但是槐山向来以降魔驱邪除祟为己任。
既然遇到了这种邪术,那就不能置身事外,置之不理。
“哦,对了。”她假装惊呼了一声,今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之前那块沾血的碎布拿了出来,直接放到齐牧流的手上,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应该是你的吧?好好收着,我师父曾说像这种沾染了自己鲜血或者是贴身的衣物,千万不能乱丢。”
要是被有心人拿去了,搞不好会出问题。
说完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眼躺在一旁虚弱不已的江姜。
对上宴知饱含深意的眼神,江姜心跳顿时慢了半拍,心里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连忙攥紧身侧的双手,表情差点绷不住。
宴禹站在一旁面露疑惑的看着碎布,不解眨了眨眼睛。
这明明就是展哥哥的衣服呀,为什么师姐要说是齐哥哥的衣服呢?
他歪着头,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但是很快这个问题就被他抛之脑后,低头吃起了木奶果。
狮虎曾经说过,小孩子不要打扰大人做事,不然会被关小黑屋的。
他才不想关小黑屋。
齐牧流始料未及,愣了一下,将血迹斑驳的碎布握在手里,随后朝她礼貌地笑了笑“好的,谢谢。”
他从舒书、展星河的口中大概也了解到了宴知包括宴禹的一些事情。
大抵也能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玄学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老祖宗留下来的至理名言,是不会骗人的。
见他收下了,宴知这才转过身看向展星河:“我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在的。”展星河点了点头。
宴知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别弄丢了,不要假手于人。”
展星河愣了愣,还以为她要说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知道了,放心吧!”
嘴巴上这样说着,可看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宴知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声的叹了口气,算了,随他吧,到时候不要过来求她就是了。
“我走了,拜拜。”医护人员已经将他抬了起来,他连忙朝着几人说道,“等这综艺结束了,我们线下聚聚,这次应该有空了吧?”
说完,目光饱含深意的看向宴知。
与此同时,旁边的叶温荀也侧身看向她。
宴知略显无语地抿着嘴,直接转身走开,显然,她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唉——”
展星河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眼神幽怨无笔的看向叶温荀,就这样被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抬上了飞机。
“对了,展星河。”宴知突然转身朝着舱门口大声说道,“出去后记得把欠我的钱转给我,一共3888,别忘了。”
展星河一听,嘴角微微抽搐,一时间忘记了疼痛,顿时从担架上坐了起来,控诉道:“你还是不是人!不是3776吗?怎么变3888了,你还带收利息的?”
宴知看着众人望向来的目光,手握成拳放在最嘴边,轻咳了一声,呐呐道:“这不是图个吉利嘛,四舍五入,完美。”
说完,头也不回的溜了,看的展星河那叫一个无语,白眼翻出了天际,整张脸更是皱在一起,捂着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才太激动忘记身上还有伤,现在回过神来,真是疼啊。
节目组直升机载人有限。
不能把与工作人员全部一起一次性带走,陈沉让他们先把展星河他们三个伤员带走,然后再返回来接其他人。
看着直升机慢慢消失在视野之中后,陈沉这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冲着周围的一个工作人员问道:“蛇呢?那条胖蛇呢?”
“在这里。”工作人员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走到附近茂密的树丛旁,将枝叶分至两旁。
一条墨绿色的庞然巨物骤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啊!”
舒书惊呼出声,反应过来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忙躲到宴知身后,一脸不可置信目瞪口呆道“这...这不是那条森蚺吗?”
之前,被森蚺追着跑的画面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忘记这条森蚺的模样,就算是化成灰,也能认出来。
“小绿!师姐,快看是小绿!”宴禹眼睛一亮不由惊呼出声。
他迈开小腿,正想跑过去,但是被叶温荀一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小绿低声说道:“别乱跑,危险。”
小绿盘着蛇身,尾巴伸进面前的纸箱,用鳞片夹起一块巧克力,刚放进嘴里,这便响起了一阵声响,刚扭过硕大的脑袋,就看到了宴知他们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