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团长舒了口气,这个程总看着也不过就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可身上的气场太强,连他这种快退休的老社会人都觉得难应付。
姜枝拿了房卡,推着行李箱打算上楼,却被副团叫住。
“小姜,你和这个程隽礼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姜枝耸耸肩,“不知道,他可能讨厌女人吧,尤其我这样的美女。”
周副团:“......算了,你还是去休息吧。”
姜枝把衣服取出来挂进衣柜里,洗漱护肤过后,就接到了发小卓歆打来的电话。
卓歆这丫头一听就在夜店,震耳欲聋的音乐吵翻天,姜枝下意识地就拿开了手机。
“好你个姜枝!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干什么来了!”
“巡演啊,我们小老百姓得活命啊?卓大小姐又怎么会明白?”
“明晚挹芳楼小聚,我请客,你敢不来试试看!”
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她这急性子是一点都没变。
姜枝无奈地摇头,她捏紧了手里的黑色丝绒珠宝盒,摩挲半天后打开,眼前被一片流光溢彩的宝气覆住。
一枚五克拉的钻戒静静躺在盒中,是纯净度极高的粉钻,比之她订婚时不知又升值几何。
说来可笑,当初来家里搜查的时候,只有这枚戒指幸免于难。
因为这是程家送的订婚戒指,不属于爸爸贪污所得,所以它并没有当作赃款充公。
三年来,姜枝不止一次地抚摸过这枚戒指,却再也没有勇气戴上它,也许已经到了归还程家的时候了。
卓歆不是问她来干什么吗?
一是巡演,二是退婚。
从前她仗着一副好家世,死皮赖脸缠着程隽礼,却不曾换来他半分的青睐。
也该有个结果了。
她倾注十二年青春的爱恋,张扬跋扈爱了七年的少年,握在手里不肯放的未婚夫。
早就应该随着姜家的落魄而结束,她当年慌忙逃出国,也只不过是让这段糟糕透顶的关系,多苟延残喘了三年。
对她来说也好,对程隽礼也好,都是一种解脱。
黑色加长版宾利稳稳停在弄堂口。
程隽礼熟门熟路地推开了蓝调酒吧的门。
酒吧处在申城一条极不起眼的弄堂里,门上也没有挂招牌,
只有熟人才知道这里还开了一间酒吧。
“程公子今天有雅兴过来喝一杯?”
唐聿递给他一杯白兰地。
程隽礼仰头一饮而尽,把唐聿看得目瞪口呆。
他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不沾烟酒,除了在集团工作就是回裕园睡觉。
明明是公子哥儿,却活像个苦行僧。
程隽礼把杯子推给服务生,“再倒。”
唐聿就纳闷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也不太像他啊。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以程隽礼沉默不肯多言的性子,就算是不怕死问了,老程只会用凌厉的眼风回答他。
直到他无聊刷着新闻,看到纽约HL舞团巡演的消息,姜枝的照片登在头条,他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敢情是这个磨人精回来了。
难怪程大少爷会失了分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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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闻头版海报里的姜枝身穿芭蕾舞服,臻首高抬,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平展双臂,像足了高雅端庄落在水中央的白天鹅。
唐聿装作无意地感慨了一句,“姜枝是越来越有气质了,不像小时候,整天疯疯怔怔的没正形。”
程隽礼瞥了眼照片,也不知谁拍的,比她本人差得远了。
不论人再怎么变,有些内在的东西是定型了的,比如她那双眼睛。
姜枝有一双极漂亮的杏眼,里水光潋滟的,看谁都像是在行调情之事,略微看久了,一个不防就会被勾了魂去。
想到她刚才那句客气的“程总你好”,程隽礼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她倒是很会在人前和自己撇干净关系。
不过,她确定能撇清吗?
一天没退婚,他还是她未婚夫。
他们是当着父母宾客的面,交换了戒指的关系,那场订婚是轰动过申城的。
唐聿摁下他的杯子,“你今天喝得够多了,怎么?见了姜枝就心烦?”
程隽礼讨厌姜枝也不是什么秘密,在他们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小时候就讨厌,订婚以后这种厌恶愈演愈烈,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从来不说。
唐聿甚至一度怀疑过程隽礼的性取向,要不然怎么会放着娇艳欲滴的未婚妻不理,整天就知道在集团累死累活忙工作呢?
反倒是姜家落魄以后,程隽礼态度稍微有了缓和,可她却急吼吼出国了。
程隽礼清俊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语调沉沉,“她叫我程总,这什么意思?”
“谁?”
“姜枝。”
哈?不是吧阿sir?
搞半天就为了这个不高兴?什么时候起,姜枝一句话变这么重要了?
唐聿强忍住笑,“刚回国就见面了?这份巧的,你俩还真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