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她的手，歪头看她，“那你呢，这样你有觉得好受一点吗？”
喜欢看他这副样子吗。
顾筱之闻言，不动了。
缩回手, 侧身扯过毛巾, 擦干净手上的水渍。
他定定看着她的动作，在最后一滴水珠被擦干后, 他突然动了。
坐直身体，箍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浴缸里湿漉漉的。
刚刚不知多久，他身下已经积了薄薄一层水。
顾筱之骤然失去平衡，扶住他的胸口, 剩下的身体紧贴着他。
沉珂诧异的触觉过于明显。
顾筱之低眸，沉珂仰头，一时间谁都没动。
水滴坠落, 门外脚步声，中央空调运作的低频嗡鸣, 还有彼此的呼吸。
突然，世界消失, 好像只剩他们。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神情像隔着放大镜，被放大无数倍。
他看清她眼里的惊异，好奇。
还有平静。
像平静的水面，都没带起丁点涟漪。
沉珂眸光暗下去，握紧她的腰身，突然很想撕破这份平静。
她正凝神看着他滚动的喉结。
下一秒一道风起，再回神时，唇上贴着他柔软的嘴唇。
顾筱之最初是怎么注意到沉珂的呢。
他的嘴唇饱满，淡淡的粉色，可能因为平时喝水很多，嘴唇表面很润，从没有干燥破皮的时候。
她当时不记得怎么，瞥过一眼，心里浮现一个念头——亲起来一定很软吧。
本来积累的好感就这样遇到了火，熊熊燃烧起来。
开启了她漫长的暗恋生涯。
七年啊。
想到这，心情低落，顾筱之推他，要起来。
沉珂不让，攥紧她的腰，微痛低呼时，他灵巧地钻了进来。
天降甘霖，积蓄磅礴力量，冲开堵塞的巨石。
水流兜头而下，润过浴缸，他揽着她后背翻过来，用身体遮住漫天飞雨。
还好这家酒店是恒温花洒。
顾筱之走神地想，却被立刻捉住，沉珂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温柔托着她的脸颊，抬起，吻得更深。
水声淋漓。
还好浴缸够大，顾筱之枕在高处。
他屈起修长的腿挡在她腿.间，不让她顺着水流滑落。
积水渐多。
在激烈的躲藏间，浴缸排水塞合上。
水越来越多，白色衬衫在水中像单薄的蝉翼，漂浮着。她身上的黑色长裙也随水波飘起。
之前他们也接过吻。
可今天，她觉得自己好像要被他吞噬。
要将她吸进去。
浑身虚无的泛痒。
“难受吗？”
他微喘着气，问她。
眼尾洇.红，眼神却锐利如刀。
顾筱之被吻得有点懵，平静的眼底终于如春风吹皱的春水。
柔软茫然地看他，还带点疑惑，好像没听懂他的意思。
“衣服湿了，难受吗？”
沉珂低头凑近她，温声问。
片刻，顾筱之点头，“有点。”
“那我帮你。”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后背被托起，拉链拉下。
湿透的长裙沉甸甸的，扔到浴缸旁的椅子上，一声闷响。
水将他混沌的大脑砸清晰。
他想起来昨夜，不，今天凌晨，她还在替他涂药。
但是他还是不想让她看。
好像这样能藏住不堪的过去一样。
湿润的衬衫贴在身上，黑色西裤裹住大腿坚实的肌肉。
更有什么藏在水面下无所遁形。
他定定看她一眼，握住她的细腰又沉入水里，细吻从唇角向下蔓延。
等顾筱之再伸手时，只能抓到他滑润的发丝。
猛烈的感觉，她徒劳地仰颈，咬住被他吻红的唇瓣。
源源温水不断，涌出浴缸。
他捞起柔软的她，小心用浴巾裹住。
过于猛烈，她已昏昏欲睡。
攥着他湿透的白衬衫。
她像乘坐时光机的花，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地盛开。
但他克制地，难受到青筋暴起，也没做到最后一步。只捧着她的脸，狠狠亲她。
“沉珂，你是不是……”
不行啊？
虽然顾筱之没说完，但沉珂秒懂她的意思。
他笑了，握住她的腰往前，问她，“是不行吗？”
趁顾筱之发懵，他又俯身吞没她的疑惑。
隔着水面，好像听到隐有黄鹂娇.啼。
可怀城，哪有会飞的黄鹂？
许久。
浴缸里水都凉了。
虽然喜欢看她柔软的模样，但沉珂更怕她着凉。
“是不是累了，快睡吧。”
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她后背。
顾筱之像终于温顺下来的猫，靠在他的胸膛上，瞥眼轻轻发颤的双腿，轻飘飘瞪他一眼，索性什么都不说，扭头埋进他怀里，闭眼休息。
沉珂就这样揽着她，吹干她的头发。
小心将她抱到卧室，放进柔软的被窝里，盖好被子后才撑着她的身子将潮湿的浴巾抽走。然后将她挪到干燥的床铺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