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得正香,被叫起来还有点起床气,头发睡得翘起来了一撮,迷茫的看着贺钧剑,还没搞清楚在哪里。
“换了衣裳吃点东西再睡。”
贺钧剑看着她迷糊的样子低声笑了下,把她头上的头发轻轻捋了下,“若若清醒清醒。”
秦若这一起身,忽的皱了下眉,只有生理期女性起床才懂的一股热流的澎湃感,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慌慌张张就要往卫生间跑去,贺钧剑抓住她的手臂,把装着月经带的盒子和卫生纸,以及洗过晾干的新的内裤递给了她,“这么凉的地鞋要穿上。”
他弯腰给秦若穿上她的鞋,只是把鞋带松松扣上,这才放开了人。
秦若看着这一应东西,蓦地脸一红,匆匆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洗手台上一个不锈钢的盆子里已经接好了温水。
紧接着贺钧剑的声音也到了,“若若生理期不能碰凉水,洗完手换下的衣物放在盆子里不要动,听话,不羞的。”
秦若看着裤子上的血迹,心忽地一定。
再耽搁几分钟,血迹就穿透外面的裤子流到人家旅馆床单上了,她脱下被血迹浸染的衣裤,放在了盆子里,看着自己内裤外露出的白晃晃的两条长腿,她把上身穿着的线衣往下拽了拽,打开门,走了出去。
贺钧剑听到动静,眼神平静没有往下移动一丝一毫的任何心思,只是站在床边掀开被子对秦若温柔的道:“快躺下,暖水袋里如果水不热了我就给若若换。”
秦若趿拉着鞋慢慢走近,上了床,把垫着枕头靠在床头上,“不想睡了我坐一会儿。”
“那把红糖水喝了咱们吃饭,”贺钧剑又道:“若若要不要擦脸?”
秦若点点头,贺钧剑回到洗手间洗了条毛巾,递给她,秦若接过时不烫却热热的,温度刚刚好。
她擦完脸,端起递到手上的红糖水,小口小口抿着喝,生姜的辛辣和红糖的甘甜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她抬眼看他,却撞进贺钧剑含笑的眼睛里,“你笑什么?”
“我只是庆幸,”贺钧剑坐在床边,看着鼻尖微微滚出汗珠的女孩儿脸色终于没那么苍白了,道:“幸好我军官证上有那个章,让我们不至于露宿街头。”
这是贺钧剑自华俄边境战归来入了特一营之后这么多年第一次使用军官证上的特权,他的小姑娘千里迢迢来救他,如果要忍着痛楚露宿街头,那种无力又无能的情形他想都不敢去想。
今天,他去这边驻扎的军队上报了特技保密一号任务完成的事,上报了自己的战友全部在任务里牺牲的事,这才受到了部队的相关补给有了钱和票才置办这些东西。
“下面旅馆的厨房里熬着鸡汤还有红枣粥,快好了,你先喝红糖水,把被子盖好。”
贺钧剑给她掖了掖被子,抹起袖子转身进了洗手间。
秦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双手捧着杯子蓦地一笑,掌心里滚烫的触感和心头一样温暖。
贺钧剑把洗好的衣物晾在暖气片上,洗了手擦干,对已经躺在床上一直脚露在被子外的秦若道:“若若起来吧,被子盖好,我去端饭。”
秦若点点头,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抬腕一看手表,已经下午一点了,她佩服的看了眼贺钧剑,“贺大哥你不饿吗?”
贺钧剑临出门前回头朝她道:“我们身体都是经过极限训练的,执行任务期间长时期不喝水不吃东西都是常事,何况若若的那个古钱币很神奇,我满身的力量,不是很饿。”
秦若心下佩服了几秒,等他走后去了趟卫生间,刷了牙上了厕所,出来刚上床,贺钧剑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
满满一搪瓷盆的鸡汤,里面是鸡肉混着洋芋胡萝卜,还有两大碗米饭。
连盘子一起放在床头柜上,贺钧剑把床头柜双手搬起来放在了床边,方便秦若吃饭。
“红枣小米粥还在下面锅里熬着呢,若若下午喝。”
贺钧剑端起一碗米饭递给她,秦若摇了摇头,没接,“太多了我吃不完。”
她饭量还不错,但北方的一大碗米饭她是真的吃不下。
贺钧剑一笑,道:“若若吃多少算多少,有我呢。”
“那,没有空碗让我拨一部分出来吗?”秦若还是为难。
“贺大哥不嫌弃若若,不用那么麻烦。”贺钧剑说着,忽的想起了凌阳县秦若强忍着恶心吃下的那个包子,柔声道:“若若这么犹豫,是还没有原谅我吗?”
碗和盘子都是找旅馆里借来的,他们食堂里也正在吃饭,确实已经没有碗了,小碗都没了,这两个碗一个盆还是前面前台那个女同志给他留下的。
“没有,”秦若也不再矫情,接过碗先吃了一口米饭,然后加了一块鸡肉,发现很好吃。
一点没有后世餐厅里鸡肉的腥气,“贺大哥这是你做的吗?”
“嗯,”贺钧剑端起大碗吃的很快,但是并不显得粗鲁,“我家常菜都会一点,以后会做的会越来越多,一定不会饿着我的小姑娘。”
“好的呀,那我吃软饭贺大哥养我呀。”秦若抬眼笑。
“求之不得。”贺钧剑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夹了一块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