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团看见君瓷来了,纷纷停下各自的训练对君瓷打招呼,君乘白被这样的阵仗惊动,转过头一看,看到了君瓷。
他神色非常微妙的怔忡了片刻,接着有些失神起来,竟像是不敢面对君瓷似的,转过身快速的朝着他自己住的地方而去。
君瓷微微拧眉,伸手让库尔特带领用兵团继续训练,自己则是朝着君乘白追了过去。
她追的并不快,只是缓缓的走着。
别墅的大门并没有关上,一进去,君瓷便看见君乘白坐在沙发前玩着九节环,医生说过,如果君乘白有什么焦虑或者不安的情绪,他就会玩这些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缓解他内心的紧张。
所以,这也就证明了,他见到君瓷,现在很焦虑。
963 为什么要囚禁你们
君瓷薄唇微微轻启,本来想直接喊一句君乘白,但想到他现在可能已经恢复了点理智,若是直接叫名字不合适,思前想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艰难开口:“父亲。”
干涩,疏离的一声。
然而却让君乘白脸色大变,仿佛这句称呼,喊出的人经过了心里挣扎,被喊的人反而比他更难以接受。
他手在发抖,嘴唇也在发抖,弄着手中九节环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很快,九节环破解成功。
然而,他没了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他顿时变得惶恐起来,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君瓷往前踏了一步,喊了一声后,第二声便容易了许多:“父亲!”
可那种冷漠,谁都听得出来。
“不……不是……”
他憋红了脸,“不……是男孩!”
君瓷顿时懂了。
君乘白或许已经明白了君瓷的身份,但他不记得当初君瓷曾经澄清过自己。
他现在看见君瓷叫他,只执着的记得当初自己的孩子是个女孩,并不是男孩。
唇角微勾,君瓷直接道:“当然不是男孩,我是女孩,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才穿的男装。”
然而她这番解释并没有让君乘白信服,君乘白看了他一眼,往旁边缩了缩:“不像……”
君瓷:“……”
她不说自己是女孩,以前姜奕和姜母直接就发现了,现在主动澄清,这个父亲反而都不信了。
果然,装得太像就是这点不好。
她不想和君乘白过多纠缠这一点:“当然不像,我如果装的不成功,恐怕早就出事了,下次来见你,我会穿女装。”
至少让君乘白信服。
可她并没有太纵着君乘白,即使这是他的父亲。
她半蹲下来,微仰着头看君乘白,本来是让人觉得平易近人的方式却还是充满了压迫力:“你现在想起来了,我叫君瓷,名字是根据你们留给我的玉佩取的。父亲,我不想太纠结你们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还是希望,你若是想起来了什么,能够告诉我,现在我只问你两个问题,莉迪亚,我的母亲,还有没有活着?她现在是否还在君乘月的手上?”
这两个名字都足以让君乘白发抖。
然而他看向君瓷的眼神,在害怕过后,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悲伤。
那悲伤就像是人一生的源结,蕴满他的眼底,让君瓷看着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揪心感。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
可她感觉的清楚,君乘白这种悲伤并不是缘于她问的问题,就是因为她。
良久,君乘白合上眼,嗓音微颤:“是,莉迪亚还活着,她在月的手上。”
一直猜测的事情得到了证明,君瓷却没有半分震惊。
她只是看着有戏,便继续追问:“为什么?君乘月为什么要囚禁你们两个?”
有句话她没继续问,君乘白称呼君乘月为月,按照地球人的叫法,这种应该是一种亲密性的表达方式。
可君乘白说出来,并没有多少亲呢的感觉,仿佛只是因为一直这么叫,习惯性的便出口了。
964 你亲我一下
君乘白低下头,手捂着额头,叹息一声低喃:“我不记得了。”
“殿下,他在撒谎。”
咕噜非常冷酷的测出了君乘白的情绪波动,断定他是在撒谎。
君瓷征了一下,但没有继续逼问,只是淡然点头:“我知道了。”
说罢便起了身。
“有什么想起来的便告诉我,我从君乘月手上把你抢回来可不容易,莉迪亚我会想办法救她。既然你没什么和我想说的,我下次再来看你,现在你就在岛上待着,若是有兴趣,可以去那边的研究基地看看,那是我的公司科研场所。”
少年说完这话,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君乘白在后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表情还是那样悲伤,嘴唇颤了颤,然而仍旧没有喊出声。
“殿下,你知道他在撒谎为什么不继续问?”
咕噜表示不解。
“不是所有事情都合适继续问下去,君乘白表明了不想回答,我逼他也没用。”
君瓷看的分明。
咕噜继续说道:“可是我看他好像不太信任殿下你,明明是殿下从君乘月手上救出了他,他怎么还这样?”
“不知道……”
君瓷喃喃出声。
她脑海中想起了刚才君乘白看她的眼神,正是因为她也不明白,所以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