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睿面上微笑，装得沉稳，背地里却悄悄地对沈莞问：“你老公是不是很厉害。”
沈莞奖励似地夹了一块排骨放进梁睿碗中，笑着应声：“嗯，真厉害。”
梁睿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
电视上正在播放春晚，餐桌上，一大桌的亲戚在笑着聊天。梁睿也不自觉被这种气氛感染。
往几年，梁睿虽不喜欢郑云娟母子，但也会在梁从柏的要求下，回到梁家，和他们吃顿饭。不过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这还是他在母亲去世后，吃过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年夜饭。
长辈们聊着聊着，就说起沈莞小时候。
那是梁睿不了解的沈莞，听得格外认真。
“我还记得那时候小莞第一次回江城过年吧，才七岁，长得水灵灵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另外一长辈接话，“是啊。以前每年过年，政府都会放烟花。小莞第一次来正好碰上，特别喜欢，直到烟花结束都不愿意离开。不过现在已经取消了。”
说到最后，语气十分可惜。
长辈们吃完年夜饭后又开始搭起了牌局。梁睿又被长辈们拉上了桌，不过打到十一点时就主动下桌，说是要出去买烟，把位子让给其他人。
所有人也没当回事，放他离开了牌桌。
十一点五十，梁睿终于回来了。他不动声色坐到沈莞身旁，小声对她问：“想放烟花吗？”
沈莞微怔：“你买了烟花？”
梁睿点头。
他轻声提醒：“别出声，我就买了一点，不好分。如果你想放烟花，我就悄悄带你去。”
从他刚才在餐桌上听到有人说沈莞喜欢看烟花开始心里就有了想法，刚才出去一趟，转了许久才找到卖烟花的地方。
沈莞被梁睿的情绪带动，轻轻地点了点头，悄声跟着梁睿离开了别墅。
二姨眼尖，看见沈莞和梁睿出去，出声：“哟，那两小夫妻是要去哪儿？”
舅妈只扫了一眼就收回，招呼着其他人继续：“他们小辈有自己安排吧，我们继续打牌，别管他们。”
梁睿避着所有人，将沈莞带去他刚才准备好的空地。
这两年市区已经不允许放烟花，不过舅舅家住得偏，并不在管辖范围内，但梁睿能买到的烟花也是有限。
不过沈莞看到这些烟花，眉眼倒是洋溢着喜悦。
她意识到刚才梁睿出门也许根本不是为了买烟，半是调侃道：“不是说买烟吗？怎么买了烟花。”
梁睿面不改色地撒谎：“超市老板说没有烟，只有烟花。”
“想看吗？”
沈莞才不会相信梁睿的鬼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梁睿温声提醒着沈莞：“站远一点，捂住耳朵。”
沈莞听话地跑开，捂住了耳朵，等着梁睿。
梁睿点燃烟花后，快速跑到沈莞身边。
“砰”地一声响，一道弧线划破天际，寂静的夜空突然被照亮，不同颜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形成一道银河。
沈莞被烟花吸引，挪不开目光的时候，一旁梁睿正注视着她。
几箱烟花很快就放完，梁睿不知从哪儿，跟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根仙女棒递给沈莞。
如果放在前几年，沈莞指定会因为幼稚而拒绝，而现在情绪被梁睿带动，主动接住了仙女棒。
梁睿卡着新年最后一秒，为沈莞点燃最后一根仙女棒。
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明显。两人目光在烟火中交汇，不约而同道：“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