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被陈念云知道了,陈念云要打死她的!
陈念云喜欢沈卿译,沈卿译暗恋陈念云。
梁姗一直努力撮合这俩人,只是总是事与愿违。
就算现在陈念云不在,梁姗也不能亲小姐妹的心上人!
沈卿译捏紧她下颚,淡笑了下,忽而松了手,垂眸,眸底晦暗:“吃饭。”即便是如今,梁姗依旧厌恶他。
沈卿译端起白瓷碗,他手指修长,指尖捏着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递到梁姗嘴边:“张嘴。”
“谢谢。”梁姗依言张嘴咬下去,嘴里嚼着鱼肉,她说话温吞,伸手去抢沈卿译手里的筷子:“我自己来就行了。”
沈卿译又笑了下,笑意讥讽,眼底淡青色的明显,他抬手,筷子拍了拍梁姗的脸颊,语气阴冷的哄:“乖,哥哥喂你。”
梁姗觉得,他可能真的有些不大正常。
人在屋檐下,梁姗也不敢跟他对着来,乖乖的一口一口吃沈卿译给她喂的饭菜。
这里的厨师手艺真的好,早上的西点做的好吃,晚上的晚餐也做得美味,梁姗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鱼肉鲜美,蛋汤滑腻,米饭香喷喷。
“好吃?”喂饭时沈卿译一直没出声,等梁姗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要了,他才冷不丁的开口。
梁姗眼睛亮亮的点头,吃饱喝足,她有些放松,腿蜷起,脚踝搁在沈卿译眼皮子底下,问:“沈卿译,你给我把这个解开好不啦?”
女人在撒娇。
以前沈卿译听她撒过无数次娇,每次都甜的能腻死人。可不管再甜再腻,梁姗还是瞧不起他,不要他。
说走就走,毫不留恋。
十年不曾回来,也不曾看过他一眼。
沈卿译放下碗,站起来,男人身影被夕阳拉的老长。
梁姗跪坐在床上,身子前倾去拉他衬衣袖口,“沈卿译,帮我解开好不好?”
沈卿译不说话。
梁姗仰起脸,男人恰好垂眸。
四目相对,男人眼尾发红,眉眼间似乎都压着山雨欲来的暴戾。梁姗心口一跳,瑟缩了一下,拉着他袖口的手指松开。
“真可惜。”半晌男人笑了,语调低柔的问:“姗姗又想走了吗?”
梁姗忙保证道:“没有。真的没有。”
沈卿译俯下身,凑近女人的耳朵,吐息之间的热气喷洒在梁姗皮肤上,“既然不想走,那姗姗就戴着它一辈子。”
梁姗头皮发紧,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沈卿译居然想让她一辈子都戴着脚链?!
男人又伸手,抓住她戴着脚链的那只脚,手掌用力,柔声道:“姗姗,不然我们不要这只脚了,好不好?”
梁姗脚踝猛地痛起来,男人似乎是想把她的脚拧断。
梁姗吓得要哭了。
她连连摇头,拼命地蹬着腿,沈卿译好整以暇松开她,又直起身,斯斯文文的站在那儿,垂眸,黑眸盯着她。
梁姗手脚并用的跑,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男人捏着她脚踝的时候像恶魔。
沈卿译唇角浅浅勾起来,眸中映着浑身颤抖的女人。
梁姗缩在墙角,仰头睁着杏眼,眼眸湿漉,双臂抱着膝盖,怯怯地望着他,声音娇滴滴怯生生的:“沈卿译哥哥。”
沈卿译心中生出一种凌.虐的快感,他冷冷看着梁姗。
然而她快哭了,瑟瑟发抖,眼睫都在颤:“你别这样,我害怕。”
第4章 一瓶酒
见她这样,男人心底的那些快意猛的散去,心尖像被针扎了似的,留下绵密的痛。
沈卿译是在三天前的一个饭局上见到梁姗的。
那场饭局本来与他无关,只是碰巧路过,便被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拉了过去。
本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沈卿译没推脱,进门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个富商身边,仰着头被灌酒的梁姗。
晚上十一点多钟,包厢里的灯光暧昧,女人穿着低胸晚礼服,脖颈拉扯出纤长脆弱的弧度,嘴角有红酒流出来。
她喝完酒,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抿唇微笑着和身边的富商说话。
在那一瞬间,沈卿译耳朵像是失了聪,忽而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眼前只看得到那个十年前瞧不起他,把他尊严扔在地上的女人,在那样一个寻常的夜晚,讨好的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
就像是他放在心上的珍宝,被人随意丢弃,丢完还要踩上几脚,告诉他——
这玩意儿我就算是扔垃圾桶,也轮不到你看一眼。
说不清是愤怒、自卑、怨恨、又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沈卿译插在兜里的手悄无声息握成拳,鼻腔里嗤了一声,他扭头问请他来参加饭局的朋友,姿态轻蔑:“那女的是?”
“沈爷,那个女的啊,好像是李总带来的。”朋友还要指望着他继续合作,谄媚讨好道:“您觉得她还不错?”
沈卿译垂眸笑了笑。
是还不错。
不错到让他想弄死她。
“那等会儿让她陪您喝几杯。”朋友见他笑了,也跟着笑,边笑边搓手:“一直以为您不好这口,没想到今儿倒是见到了合适的。”
沈卿译的确冷淡,很少会碰这些。一起吃饭或是出去玩儿时,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带女伴、找个公主什么的,唯有这位沈爷,洁身自好的简直像是个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