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霆叹了口气，牵着顾暖走在路上。“看不见没关系吗？”
“看不见更好。”顾暖的话语透着深意。
“顾暖小姐，少爷让我来接您。”
刚出了警署公寓，陆霆琛的助理就等在外面了。
看起来消息挺灵通的，或者陆霆琛找过秦铭了。
“你是？”顾暖假装没有听出助理的声音。
“顾小姐，我是陆霆琛少爷的助理。”助理有些紧张。
“不好意思，我和我男朋友要去买东西，就先不过去了。”顾暖抱紧谢霆的胳膊，声音还是微微透着紧张。
“少爷的腿怕是很严重，他无法出来，他想见您。”助理小声开口，用陆霆琛交代的方式说的可怜。
顾暖双手慢慢握紧，摇了摇头。“你回去告诉陆霆琛，我不欠他的。”
助理有些紧张。“顾小姐，少爷真的很想见你，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面上去见见他？”
顾暖沉默了片刻，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抱歉，暖暖后天有个手术，你回去告诉陆霆琛，等暖暖眼睛好了再去看他，现在去了也看不见。”谢霆直直的说了一句，寻思着陆霆琛要搞个苦肉计什么的，可现在顾暖也看不见啊。
助理看了谢霆一眼，这男人真是……
“顾小姐，那您先好好休息，眼睛恢复以后我带少爷和小小姐来看您。”助理也没有多说，知道顾暖不会跟他走。
“为什么不给陆霆琛一个机会？”等助理离开，谢霆小声问了一句。
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顾暖陆霆琛和海蓝并没有发生什么的事实。
“他动了我的底线。”既然和海蓝在一起了，那她只有祝福。
她相信以陆霆琛的魅力，海蓝也会爱上他的。
“你是在介意陆霆琛和海蓝睡了的事情？如果他们没睡……”
第411章 爱我时更残忍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顾暖摇了摇头。
她和陆霆琛之间的隔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她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大概是从陆霆琛那次车祸失忆以后？
其实这些顾暖都能忍的，唯一不能忍的是……她不确定那伙人绑架她和陆霆琛到底是冲着陆霆琛来的还是宠着她。
也不确定她继续和陆霆琛在一起，秦铭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能说说你和陆霆琛吗？”牵着顾暖的手往前走，谢霆腿也不方便，走的很慢。
顾暖走在盲道上，一步一步的踩着脚下的凸起。
她和陆霆琛啊，说来话长了。
“我曾经很爱很爱他，为了学会一道糖醋排骨，我的手上全是伤痕和烫伤。也曾经在寒冷的冬天光脚丫在雪地里跑很久，就为了护住肚子里的孩子。海城的冬天很冷，脚上有冻疮，裂开的时候很疼很疼。”
顾暖大概记得一些，一些不好的回忆。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讨好他，怎么能让他高兴，怎么能让他别不要我。”
“我曾经为了他哭过很多次，求饶过很多次，也为了他失去了一个孩子。”
……
谢霆牵着顾暖的手猛地收紧，听顾暖说的那个自己，和现在的她完全不同。
是她失忆以前吧？
那是后陆霆琛对她那么不好……
还真是个人渣。
“我也为了他自杀过，想着就那样死去好了。”顾暖笑了一下，眼泪在眼眶打转。“那时候我的记忆里只有陆霆琛，我爱他，所以当他不爱我的时候，我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我。现在不一样了，就算他抛弃了我，我还有全世界。”
……
谢霆原本想解释陆霆琛和海蓝的事情，可话到了嘴边硬生生让他憋了回去。
好吧，他承认自己有私心，也替顾暖怨恨着陆霆琛。
“他这么坏，你别喜欢他了。”谢霆说了一句，牵着顾暖继续往前走。“今晚上想吃什么？我们买来回公寓吃。”
“想吃糖炒栗子……”
顾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吃糖炒栗子。
“他也曾经为了买一份热的糖炒栗子差点把命丢掉，也曾经为了担心我着急开车出了车祸。他不爱我的时候对我残忍，爱我的时候对我更残忍……”
谢霆看了顾暖一眼，沉默了许久。
“走，去买糖炒栗子。”谢霆牵着顾暖，俩人一个看不见，一个一瘸一拐，在路上格外亮眼。“还想吃什么？”
“想吃鸭脖，吃泡椒鸡爪，吃可乐鸡翅……”顾暖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还好，养得起。”谢霆笑了一声，像是松了口气。
“下次海蓝要是再还钱，你就要，为什么不要，她不值二十万。”顾暖停了一步，话语有些幽怨。
不是她对海蓝有偏见，是这个女人确实有问题。
不管她经历过什么，都不是她用来伤害别人的理由。
“其实，这些年她一直都有往家里寄东西，有时候是玩具，有时候是吃的，连小包子的上学和户口问题也是她帮忙解决的。有时候我忙案子，十天半月都回不了一次家，在省外出警的次数也很多。她对我姐很照顾，我姐到现在还一个劲儿的撮合我俩。”谢霆也笑了一下，同样在回忆。
“咱俩这算不算难兄难弟？”顾暖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其实也无所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们过好我们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