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顾暖承受的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你说这豪门之间可真乱，这些流言蜚语可信度高吗？”小刘挠了挠脑袋。“你看看，这个程家兴也太不是个人了，可这个顾离却铁了心喜欢他。真不知道程家兴哪里比陆晔城要强，居然嫁人以后都不安分，吵着闹着要离婚，离婚后还和这个程家兴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宁远的女朋友艾丽。”
谢霆点了点头。
“顾延津把艾丽送给了顾家的管家，让他照顾，可没想到这个管家是个畜生。”小刘一脸的惋惜。“要我说，艾丽发生的这些事可以说是很悲惨了，能遇上宁远也是幸运。”
“有时候，你看事情太表面了，也许宁远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谢霆摇了摇头，有些时候悲惨的过去不可怕，而是当你遇见阳光时，阴影下会更加黑暗。
“陆霆琛出事，陆晔城病倒，陆子琛现在还在疯狂的寻找程岐的尸体，整个陆氏现在全靠陆晔城信任的人撑着，但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海城人人都羡慕的陆家……”小刘惋惜的叹了口气。
世事无常啊，所以平凡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哥！顾暖出院了，你知道吗？”小赵从远处跑了过来，说顾暖已经办理出院了。
谢霆愣了一下，把资料扔在小刘手里快速往医院外跑。
停车场。
“顾暖！”谢霆追了过去。
“怎么现在出院……”谢霆有些担心。
“谢警官，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顾暖冲谢霆笑了一下，客气的伸手。“这几天感谢你的照顾。”
“客气了……”谢霆礼貌的和顾暖握手。
眼前的女人给他一种很生疏的感觉，可这种生疏又像是故意的。
“你……自己回家，我不放心，我陪你吧？”谢霆想说照顾顾暖，可却又怕她误会。
“没关系的，凌沐阳会照顾我的。”顾暖笑了一下，阳光下眼睛眯起来像是月牙。
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陆霆琛的死活。
“谢警官，谢谢你的照顾，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她。”凌沐阳从车里走了出来，和谢霆握了握手，给顾暖打开车门。
谢霆之前见过凌沐阳，忘记是什么时候了，可凌沐阳给他的感觉很清冷，就好像把生人勿进写在脸上。
“麻烦了……”谢霆不太清楚顾暖凌沐阳和陆霆琛三人之间的虐恋情长，大概也能才明白，顾暖体内有两个人格，一个爱的是凌沐阳，一个爱的是陆霆琛。
所以陆霆琛死了，他认识的顾暖选择沉睡，主人格苏醒。
看着顾暖上车离开，谢霆的手心出了一层冷汗。
如果陆霆琛真的死了，那他认识的顾暖……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车上。
“那个警察似乎很关心你。”凌沐阳小声问了一句。
“嗯，他是个好人。”顾暖点头。
“明明都记得，为什么假装和他生分？”凌沐阳不解，顾暖骗秦铭他能理解，可骗谢霆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是好人，我不想拖他下水了。”顾暖笑了一下，她后悔了。
陆霆琛跳海之前，她的神经是完全紧绷的，后来想想，她还有些庆幸，庆幸这件事没有波及更多的人。
如果谢霆和她参与的太多，将来谢霆也会被牵扯进来。
谢霆是警察，他和陆霆琛不同，陆霆琛玩儿的起放得下，但谢霆不会……有些事情对于谢霆来说可能会是致命的打击。
他还有姐姐，还有小外甥，这一切……都让她不能再继续拉着谢霆冒险。
“能帮我个忙吗？宁远的案子应该也告一段落了，林岚被伤害的案件那些人也被抓了，虽然背后主谋还没有找到，但总算也能结案了。让山城警方把谢霆调回去吧，他留在海城太危险了。”
那天那辆车直直的冲着谢霆撞过去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护在车前。
明知道没有用，至少能减轻她内心的罪恶感。
原本这一切，都不需要谢霆承受的。
“好，我可以跟山城警方说一下，可他自己怎么选择我就不清楚了。”凌沐阳莫名觉得谢霆不会走。
“今晚带我出席，海城可能会有很多流言蜚语，我很抱歉。”顾暖提前跟凌沐阳表示歉意，她不想把任何人牵扯进来，但凌沐阳……他本来就在这个圈子里，狡兔死走狗烹，他无法置身事外。
现在那些人除掉了陆霆琛，也许接下来就是凌沐阳。
而且，凌沐阳肯定已经被当做猎物被人盯上了。
“不用这么生疏。”凌沐阳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些。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走出来的？”顾暖小声问了一句，手指用力握紧在一起。
“你说的对，时间和另一段感情是磨平伤口的良药。”凌沐阳承认，他走出来了。
可有没有真正走出来，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他和顾暖一样，彼此都不想给彼此过多的心理负担。
“恭喜你啊。”顾暖没有多问，但想了想还是开口。“那你带我出席宴会，她会生气嘛？”
一段新的感情……顾暖不想去打扰凌沐阳这一段新的感情，可是她现在没有办法了……
她怀疑程家兴根本就不是背后之人。
秦铭也说了，程家兴根本不算什么，也没有什么威慑力，他们背后的人，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