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霁轻易被她传染,指尖不受控制地跳动两下,连带着体温也升高。
他口中干涩,比刚才站在外间更燥。
觉得自己需要喝水,喉中吞咽两下,分泌的唾液远远不够解渴。
别开眼。
他不是趁人之危的流氓。
别不开。
他是她的合法丈夫。
他是在帮她。
光明正大。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可暂时顾不上。
拇指压着浴巾,按在她锁骨处,另一只手从背后拎起浴巾的另一端,绕到她身前。
短短不用两秒的动作,对彼此都是煎熬。
终于,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盖住了。
宗霁又紧紧裹了两圈。
心里各种想法在打架,乱七八糟,手上控制不好力道,裹得太紧了,她似乎也被勒得难受,可是一个音都不发。
真是个难办的差事。
又调整放松,碰到她的每一下,无意中,亦或是不可避免,她总会瑟缩一下。
似乎哪里都敏感。
宗霁渐渐克制不住自己的欲.念。
如果不是用手碰她,换成他的唇亲她呢?
会颤抖得更厉害吗?
她哪里都好好亲的样子。
他哪里都想亲。
什么时候给他亲?
宗霁一转头瞥到镜子里的自己,会不会吓到她?
长舒一口气,压下不合时宜的念头。
浴巾的一角掖好,总算大功告成。
纪幼蓝感受到身体被包裹住,才觉得她又属于自己,缓慢地睁开眼睛。
可是手还搭在他肩上,整个人被定住一样,一动也不好意思动。
听他问:“怎么摔的?”
她便答:“发膜被我弄倒了,地上太滑。”
“谁说自己非常可以?”
“……意外。”
“磕到哪儿了?”
“手肘。”
她似乎才想起来自己长了手,从他肩上拿下来。
宗霁压着她的手肘折了一下,她“啊”一声叫疼。
“青了,一会儿擦点药。还有别的地方磕到了吗?”
“……没有了。”
明显还有。
“有就说。现在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她终于抬眼,看了他一下又把头低下,连同声音一起压低:“屁股。”
“……”
也不意外,她跌坐在地上,肯定摔着尾椎了。
但她这副表情实在好笑。
宗霁笑出声,被她瞪了一眼,立马认错:“我的错,太太受伤了,不该笑。”
这事儿可大可小,他终究不放心:“带你去医院看看?”
她急忙摇头:“我不要。好丢人。”
“你走走试试,还疼吗?”
纪幼蓝挪动着步子,比起倒地那一刻的锐痛,已经轻很多了。
“好像没事了,我真的不想去医院。”
宗霁也不强求,“好,我们暂时不去,但是如果你觉得难受,一定要告诉我。”
她点头说好。
宗霁揽住她的腰,尽量避免碰到她受伤的尾椎处,单手将她抱到了洗手台那边。
又找来毛巾,帮她擦头发。
纪幼蓝渐渐适应过来,享受他的照顾。
她在镜子里看他,“今天的事不许你告诉别人。”
“我告诉谁去。”宗霁被她好笑到。
“我是说洗澡摔倒的事,不是,”视线躲开,她说,“不是你把我看光光。”
他可不躲,大大方方:“那你把我也看光光,咱俩扯平。”
“……”
谁要扯这种平。
擦得差不多,他拿来吹风插上电,温热的风拂过她的发丝。
机器没什么噪音,他的声音清晰可闻:“太太,今晚还要跟我一起睡吗?”
纪幼蓝:……你好直白。
“我睡自己的房间。”
“那我呢?”
这还要她安排吗?
“你睡你的呀。”
“太太,我可是救了你。”
头发被吹得很舒服,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有在轻轻按着。
纪幼蓝觉得松弛惬意,“那是你应该的,作为丈夫的义务。”
既然她敢提义务,他可得好好问问:“作为妻子,你有没有什么对我的义务?”
她装没听懂:“你摔倒了,我也会扶你的,而且绝对不笑话你。”
宗霁报复地把风对着她的脸吹,纪幼蓝怎么躲都躲不开,被吹得痒痒的,终于知道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哪儿错了?”
“我应该先把你看光再去扶你。”
“……”
她这种症状到底还有救没救?
“太太,别忘了,你今晚还有用得着我的时候。”
纪幼蓝信誓旦旦:“我可以靠自己!”
“上一次你说这种话,下场是摔倒在浴室。”
宗霁腾出一只手挪到她的腰后,隔着浴巾轻点她的尾椎处,“跟不跟我一起睡?”
纪幼蓝被他碰到,没觉得疼,只感觉痒痒的。
他的动作和声音像威胁,更像蛊惑。
在给她洗脑,好像不跟他一起睡是天大的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