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欢面色也有些不好,听见顾雪柔说的话,也随口附和了一句道,以前的事情还真是没让她长记性。
此言一处倒是让两人有些好奇,以前,这人还是个惯犯。
赵奕欢有些无奈的扶额道:“你不知道,这许浅以前就是个张扬性子,仗着家里的姐姐在宫中颇有几分宠爱,在外嚣张跋扈惯了。”
“以前比这还夸张的都还有,只是后来她那姐姐为了恩宠竟花钱买通太医装作怀孕,后来被皇后娘娘揭穿,被赐了一条白绫。”
“她那仗着她姐姐嚣张的性子这才有了几分好转,只是她名声不好,如今都已十八了,竟还无人上门求娶。”
顾雪柔才入京没多少时日,对这京中的人际关系自然还不是很熟络,知道的自然也不是辛密。
骤然听闻这件事,倒是有些冲击,但是回想起方才那人道歉那熟捻样,伏低做小的模样可不像是飞扬跋扈的那种人。
只是又想了想,骤然从高处跌落,一时之间转变了性子也是有的。
若不是如此,今日又怎么会为了一场比赛而开罪段家姑娘呢?
赵奕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转头询问程婠玥可有哪儿伤着?
那马球近在咫尺被人打落,她顶多受了惊吓,身上倒是不曾出现伤痕。
又待在这营帐中听赵姐姐讲了这段八卦,方才受的惊吓自也过去了。
三人又在此处讲了好一会儿小话,直说得三人都眉眼飞扬了起来。
少顷,赵姐姐身旁的侍女从外掀开帘子进来道:“姑娘,夫人叫姑娘去前面见见人。”
赵奕欢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只是母亲的话不得不听,拜别了两位好友后,这才跟着侍女向前走去。
“赵姐姐怎么看着像是不想见的模样,这是怎么了?”
顾雪柔偷偷笑了笑道:“还不是她母亲给她说亲事,赵姐姐要求极高,这京中鲜有她看的上眼的男子。”
“但是这赵夫人就有些着急了,眼瞅着赵姐姐就要过十七了,这婚事还没个着落,现如今赵姐姐整日被她母亲带去见人,心中烦得不行。”
“赵姐姐上次便跟我吐槽说,她又不是架子上的货物任人挑选,还要挨个等他们来估算价格,瞧见那些人便讨厌。”
这话属实是有些离经叛道,但是依赵姐姐的性格,倒也相符。
又想了想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
……
马球场上,平白被扰了兴致的段妍颇有些无语的从马上下来,休憩了一番后真是越想越气。
那许浅还真就是个眼皮子浅的,为了这么一场比赛,就使出阴招,简直是让人有些瞧不起。
桃红知道自家姑娘心里不痛快,那到手的彩头就这样平白便宜了旁人,自是不舒服的,只是这是公主下的令,不舒服也得忍着。
如此想着,手里给姑娘打扇的手也打得越发勤快,看着姑娘皱着的眉,忙哄着姑娘说道:“姑娘别为了那等子不值得的人生气,你瞧,就连公主都知道方才若不是那人从中作梗,那彩头定是姑娘的。”
“这不也赏了姑娘垒丝金簪吗,姑娘你瞧这上面的金丝垒得可漂亮了。”
看见那金簪段妍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顾忌这是公主的赏赐,她非得把它丢出去不可。
心里眼里全是方才那一眼惊艳的珊瑚手钏,那种品格的珊瑚她只在祖母的首饰匣子里瞧见过。
只是那是祖父给祖母的,说是当年追求祖母费了好大的力气弄回来的,自然是不会给人。
她当时瞧见都只是机缘巧合罢了,后面还想再看,却被祖母以收起来为借口再也没瞧见过了。
心中百转千回,突然心中有了主意,问桃红道:“方才那险些受伤的女子去哪儿了?”
“回姑娘,说是受了惊吓去了营帐休息了。”
说完,段妍便带着桃红朝着身后的营帐走去。
桃红自然是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是个掐尖要强的,喜欢个什么东西更是费尽心思了也要拿到手。
就比如那顾世子,不过是惊鸿一瞥,姑娘就跟在顾世子身后,追了许久也不见放弃,执拗得异常。
女眷换衣的营帐自然是设在隐蔽处,周围还有些奴仆在四周,就怕有那个登徒子心思不正。
段妍从前面匆匆赶到营帐前,却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立于帐前。
来人一身月白色衣衫,腰间环佩着一枚羊脂玉玉佩,手里拿着一串佛珠。
这不正是顾安琛吗?
原来方才顾安琛瞧见程婠玥从前席离去,想着还未交出去的拜帖,便也来到了这后面。
只是迟迟不见对方有出来的迹象,长久站在此处终究也是不太好。
于是便想着将拜帖放在门口,到时候她们出门时定能瞧见,如此也省去了诸多口舌。
从袖里拿出拜帖,瞧了几眼这有些泥泞的草地,清俊的眉眼微微有些皱起。
随即想了想,还是将拜帖放回袖中,准备再找个好时机交给对方,不然此刻这般着实显得不太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