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段姑娘说的也有些道理,这送长辈的礼物出处若是不说清楚,确实少了一份心意。
再说这珊瑚手钏她本来也不想要,有了这她只怕再低调不下来了,现如今有了主动送上门的愿意帮忙拿走这个彩头的,她何乐而不为呢。
便问道:“段姑娘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这一问,正中段妍下怀,连忙说道:“这既是彩头,那何不让它再上一次马场,既如此,我便能光明正大的赢回来,这样岂不正好。”
这话一出,身后坐着的顾雪柔倒是不依了。
这上了马球场上的彩头,哪里还能进行二次比赛的,这不是摆明了嫌弃这彩头不好,打主人的脸吗,这绝对不成。
今日本就是朝安公主设的宴,如此做法,岂非是要惹得她不痛快。
顾雪柔先前还以为这段妍变好了,没想到还是这个性子。
我行我素,不将别人放在眼里,一心只想依着自己的心意做事。若如此,这口大锅岂不是要程姐姐来背,她反而还两头占好。
如此一想,连着看段妍的眼神也越发难看起来。
段妍说出这句话时,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连忙解释道:“程姑娘放心,若是姑娘答应,那这件事便由我前去跟公主说,绝不会牵连到程姑娘,还请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请程姑娘应允。”
顾雪柔见程姐姐面上出现犹豫,立马上前说道:“等等,你这话的意思是还要程姐姐答应了你再去说,你若是真的有如此孝心,何不先禀明了公主,再来找我程姐姐?”
看见顾雪柔对程婠玥如此维护,段妍心里那荒诞的猜想不由得又证实了几分。
敛下脸上的情绪,垂下头道:“二位既然是有这顾虑,那我这就前去找公主说清,还望到时候程姑娘一定不要食言才是。”
说完便行礼告退,掀开帘子便走了。
程婠玥瞧对方那形色匆匆的模样,一时之间觉得对方真是孝心可嘉。
对着顾妹妹说道:“没想到这段姑娘还有如此孝心,还真是出乎意料。”
顾雪柔撇撇嘴道:“程姐姐,你是不知道,这段姑娘在家里的儿孙辈中是最受她家老太太喜欢的,平日里干了什么错事,坏事,都是她家老太太护着的。”
“在京中这么多年,她家老太太为了她就是连宫里的皇后娘娘都求过,可见是宠到了什么地步。”
程婠玥也是没想到,这老太太竟如此疼爱这个孙女,又想起自己家中的父亲姨娘,一时之间不由得生出几分羡慕来。
“既如此,也难怪她有这一片孝心。”
说完,顾雪柔似是想去前面看热闹,拉着程婠玥出门去道:“程姐姐,我们过去瞧瞧这段妍跟公主讲清了没有。”
两人掀开帘子就走了出来,日光透过岸边的柳树缝隙,照在了两人身上,明明灭灭,像是渡了层光一般。
话说这段妍从营帐跑出后,便再也忍不了心中的嫉妒,跑到树边狠踢了一脚路边的大树。
偏这树长得结实,把脚踢疼了不说,心里一肚子气也没能发出去。
这好巧不巧的树上面还休憩着几只鸟儿,被人从睡梦中踢醒,迷迷糊糊醒过来之后,调转方位排泄掉体内多余的东西,又仰着头舒舒服服的睡了起来。
站在下面的段妍便没这么好运了,结结实实的埃了这一下,还是桃红在旁边安抚了许久,才忍下脾气。
扭头对着这棵树说道:“等今天之后,你就找人把这棵树给砍了,拿到厨房烧了!”
桃红点点头,满口答应。
段妍这才去换了衣衫,去朝安公主面前说情。
几人离开也有好一阵了,底下的马球场可不缺人,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进行了好几场比赛了。
程婠玥跟着顾雪柔来到前面时,正好这一场比赛落幕,获胜的正是先前那鲁莽的许浅。
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手里举着彩头向个个方向都看了一圈。
如此模样,旁边边有贵女看不惯开始说道:“不过是个玛瑙簪子,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值得这样大张旗鼓的炫耀吗?真是小门小户,眼皮子浅。”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道:“要不怎么能给她取个名字叫许浅呢。”
说完几人就纷纷对视一笑,身旁有意巴结这几位贵女的自然也跟着说。
“这许浅现如今都快十九了吧,还是无人上门求娶,这是要一辈子待在家里?”
另一个女子跟着捧眼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毕竟她这脾气,只怕也就只有在家里才有人受得了她才是,出门在外她不比任何人都低三下四些,现在也就只能在家耍耍威风了。”
说着,几人忽然朝一个方向指了指说道:“你们瞧,那是谁?”
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那可不就是许浅的大嫂吗。
要说这许浅的大嫂也是个可怜人,当初嫁的时候还好好的,家中看着日渐兴隆,只是好日子才过没多久,这最大的依仗便没了。
整个家也就这样衰败下来了,以前在外还有人愿意奉承着对方,周围不说跟着多少人,至少也不是如今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