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不知世子说的是何事，若无事, 小女便告辞了。”
说完行了一礼便上了马车离开了。
顾安琛没有错过对方的一举一动, 方才动作间透露出的一切，已经彰显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站在远处的顾雪柔眼角余光一直观察着两人, 当看见两人好似不欢而散后，立刻走上前来。
拉住自家哥哥问道：“哥哥, 你跟程姐姐说什么了，怎么感觉程姐姐不高兴了？”
顾安琛自己心里都已经理不清思绪来, 哪里还顾的上回她的话，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顾雪柔见起迟迟没有回答, 暗自猜想定是她哥惹程姐姐生气了, 心里一阵恼火。
拉着赵姐姐便离开了。
顾安琛站在原地，纷乱繁杂的记忆朝他冲过来, 整个人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小, 呢喃了一句道：“原来竟是这样。”
另一边, 顾雪柔回到家后，见着母亲正站在院里赏花, 气冲冲的跑了进去, 坐在桌边喝了口闷茶。
南寒芸斜倚在摇椅上，日光穿过帷幔，透露出的光点照在她脸上，有一股岁月静好的美感。
见顾雪柔进来，坐起身道：“怎么了, 生这么大的气？”
本就秉承着告状的原则，顾雪柔一听母亲询问, 立马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其中还进行了一番艺术加工。
将她哥哥诉说的有多不近人情，冰冷冻人，程姐姐就有多么可怜。
郡主蹙眉，怀疑了一瞬，觉得有些不大可能，后面又觉得也许是有误会也不一定。
“程姑娘最近是发生了何事？”
顾雪柔知道自家母亲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这都在京中传了许多时日，母亲竟还一字不知。
随后便立刻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在旁听完一切的郡主，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握住团扇的手紧了紧，“那程姑娘这几日可还好？”
顾雪柔兀自叹了口气，瞟了一眼母亲，趴在桌上摇摇头道：“母亲，你也知道，这女子名声本就重要，这要是遇见疼自家儿女的父母，现如今早就出手彻查这流言了，而现如今这流言愈演愈烈，母亲就该知道程姐姐的处境，不容乐观。”
“虽然今日瞧着程姐姐还与我们一同嬉笑，但是我能感受到，程姐姐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罢了。”
郡主在一旁也叹了口气，小小年纪，承受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忍住不与好友诉苦，也不知从小都是怎样过来的。
又想起早逝的好友，心里对其更是闪过一丝心疼。
放下手中的团扇说道：“也罢，那我明日便去看看她。”
顾雪柔显然没想到母亲竟然肯出面，一瞬间喜笑颜开，抱住母亲的手臂撒娇道：“母亲，你真好，到时候你上门了可要好好安慰安慰程姐姐，她遭受了无妄之灾，心里肯定也难受的很。再加上家里那姨娘和庶妹，这几日肯定没少给程姐姐气受！”
郡主看着抱住她手臂的女儿，笑着拍了拍她的额头。
……
次日，晨光熹微。
程婠玥已经闭门不出多日了，府外的谣言已经传得愈发浓烈起来。
父亲和庶妹不止一次的上门前来询问，只是都给打了回去。
见小青又匆匆忙忙的进门来，程婠玥漫不经心的低下头道：“怎么，父亲他们又来啦？”
“就说我病了，见不了人。”
小青一骨碌的走进来，许是走得有点急，说话的声音带了些喘气：“姑娘，不是不是，是郡主娘娘来咱们府上了！”
程婠玥翻书的手一顿，一向淡定的神色难得出现呆愣的情况，反问道：“那个郡主娘娘？”
小青见姑娘脸上的神色有些没反应过来，轻声在姑娘耳边说道：“姑娘，京中哪里还有第二个郡主娘娘，自然是顾世子的母亲，国公府的夫人，皇家里出来的郡主娘娘呀！”
程婠玥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从桌上站起来，起身向外走去。
好巧不巧，正好碰见郡主迎头走来，程婠玥见状立刻行礼问安道：“小女见过郡主，郡主万安。”
南寒芸快步走上前拉起对方的手，浅笑着说道：“何必如此客气，在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此话不假，在小时候，她母亲逝去时，她曾在郡主府居住了好一阵，而在她出生时，郡主也曾上门探看过。
只是郡主离开京城后便联络甚少了，但每年也会专门给她送礼。
本来郡主回京是她是要前去上门拜访的，但无奈惹上了一些事，怕牵连给郡主，这才未曾上门。
没想到如今她落到这般田地，郡主竟还亲自上门看她。
郡主也着实未将自己当做外人，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边走边说道：“这几日你受委屈了，不过流言止于智者，这些都只是些愚妄小人的把戏，你可别为了些小人害得自己精神不振才是。”
程婠玥自然不是那种人，坐在郡主娘娘下方，安静的听着郡主关心的话语。
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郡主看着坐在下方，乖巧懂事的程婠玥，心里也不知有多心疼，当时好友逝去时曾拜托她关照她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