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笔尖在大夫二字上停顿了三两下, 程婠玥立刻便想起在桑河县时曾给她医治过的大夫。
还记得当时对方好似给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他师兄在京的地址。
只是几年前回京之时, 她们曾上门找过,那人好似出门云游去了, 并不在京城。
如今也已过了三年了,或许对方早已回来了。
若是能找到对方, 那这局不久出现了破解之法。
想到此处,程婠玥不免激动起来, 连忙走下塌, 朝着在外清扫的小青问道:“小青,你还记得那张写着神医的纸张放哪儿了吗?”
小青走进门来, 听见姑娘的问话, 想了想走进内室, 拉开床头柜,找出一个上了锁的小匣子, 取出来说道:“姑娘, 我记得放在这里面了,但是这钥匙我有些找不到了。”
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程婠玥接过这个匣子,不过巴掌大小,面上挂着的锁也精致。
左右翻看了两下,看着锁芯, 突然心中有了个办法。
拿出头上的发簪,用极细的发簪尾端对着锁芯, 附耳倾听这锁芯里的变化响动,忽然按住了什么似的,在那地方狠狠一撬,这锁在匣子上的锁便这样被撬开了。
旁边的小青仿佛傻了眼一般,在旁说道:“姑娘,你,你这招跟谁学的?”
程婠玥也有些记不清了,记得是当初朔方里出了一个盗贼,技艺高超,能不惊动人而将物品取走。
这一招约莫就是跟对方学的吧。
摆了摆手道:“跟谁学的不重要,有用就行。”
拿出锁在里面的纸张,打开一看,这地方离程府也不远。
当即便吩咐小青备好马车,准备前去拜访。
……
面前的院子清静悠然,看着确实很像是这种世外高人居住的地方。
上前敲门,许久也未曾听见里面传来响动。
就在她们以为,这高人还在外云游时,门口却突然出现一人,端着个酒壶,坐在门前喝酒道:“你们两个小娃娃来这儿找人?”
猝不及防旁边出现声音,吓了一跳,看向出声之人。
来人头发花白,乱糟糟的堆积在头顶,不修边幅,腰间挂着一个破酒壶,瞧着有几分不羁的模样。
程婠玥率先出口询问道:“敢问阁下可是神医赵子真?”
抱着酒壶喝酒的人闻言把酒壶放下了,看着她说道:“我可以不是吗?”
程婠玥站在原地笑笑:“赵神医说笑了。”
赵子真嘟嘟囔囔的说了句无趣,这才打开门将两人迎了进来。
“说吧,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我瞧着你们面色红润,身体康健也不像是有病缠身。”
程婠玥顿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并未是我们二人,而是另有其人,只是那人重病在身,不便行走,还请神医施以援手!”
赵子真抓了抓头上乱糟糟的头发,说道:“什么病?”
“不知神医可有听过红线蛊?”
本来懒懒散散坐着的赵子真听到这话,突然神情严肃,坐直了身子,“你怎么会知道红线蛊?”
听着语气应是有戏,程婠玥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出来,只是将身份进行了隐瞒。
“听着,有些棘手,这若是普通的红线蛊倒也罢了,只是听你说的只怕是专为那人制的,如此可就有些难度了。”
“神医可是有解救之法,只要有法子,不管多难,定会全力以赴,还请神医出手。”
赵子真从椅子上站起来,叹了口气说道:“其它的倒都不难,只是最难的便是需要那下蛊之人的血脉至亲的血液作为药引,只是这下蛊本就无声无息,若那人还是个孤儿,只怕就无药可医了。”
不,有法子,依她对南少宇的了解,对方绝不会让别人来做这个事情,必定会是他自己亲自出手。
既如此,那皇宫中多得是他的血脉至亲,这最为严苛的一项竟还变成最为简单的一个了。
“神医,若是能找到那下蛊之人血脉至亲的血液,可还需要什么?”
赵子真摇摇头道:“其它的我这儿倒还有,只要寻到,我即刻便能将那蛊去除。”
“好!敢问神医诊金如何……”
“若是旁的病,这诊金自当另算,只是若是这蛊,不收取任何诊金,我当免费出手。”
“如此便多谢神医了,可否稍等我片刻,容我告诉主家这个消息。”
赵子真摆了摆手,背对着她们,看着怀中的酒壶露出了缅怀的眼神。
很快宫中便传来了消息,程婠玥便带着赵子真即刻入了宫。
五皇子府,南少宇还在悠哉悠哉的钓着鱼,眼下八皇子已然出现颓势,等不到多久他便能荣登大宝。
这日子如何没有盼头。
手中的鱼竿受到波动,有鱼上钩了。
站起身来,拉扯着鱼竿想要将上钩的鱼拉扯上岸。
不料才站起身,忽然胸口传来剧痛,一口鲜血就这样喷涌而出,两眼一黑就这样晕倒了过去。
站在身后的黑一连忙上前扶住了主子,看着陷入昏迷的主子,连忙向后喊道:“传太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