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她来,顾安琛才发现她很轻。
好似下一秒就要飘走一般,顾安琛不由自主的将对方抱得更紧。
怀中人似乎感受到了束缚,皱着眉嘤咛了一声。
随着他走出地道,逐渐有了光线渗透进来,顾安琛微微侧身将光线挡住了些许。
在外面搜救完了的松柏和侍卫们,见顾安琛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世子,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将困在地道中的其它贵女都救了出来,朝安公主也已经找到了。”
松柏说完又看向世子怀里的程婠玥,怎么身上还披着他家世子的衣衫?
顾安琛微微点头,问道:“可有抓到幕后之人?”
松柏闻言收回八卦的目光,严肃了神情,说道:“世子,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早已撤退完了,一个人也没看见。”
顾安琛从与那人交手时,就有了大概猜想,又听到松柏说的话,只怕幕后之人所图不小。
将程婠玥送回厢房后,又让雪柔请来大夫医治。
松柏在顾安琛转身后才发现他家世子背后处竟有一处伤口,鲜血洇红了后背的衣衫,偏他家世子还云淡风轻丝毫不当回事。
“世子,你有伤在身,怎么还抱了程姑娘一路,你……”
想着说能交给侍卫,但转念一想,世子又怎会可能将程姑娘交给别人。
只得叹口气。
认命的拿出金疮药来,仔细为世子给伤口上药。
心里却开始有了怨言,世子从小时候遇见程姑娘就诸事不顺,小则失去钱财,大则生病受伤。
好不容易断了联系,现如今却又遇见了。
才包扎完伤口,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就前来传召。
顾安琛草草的把绷带一绑,穿上衣衫就跟着女官前去。
皇后娘娘并未在正殿住着,听说找到公主后就一直待在公主房内。
皇后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儿,心中酸楚。
小心的别过朝安的耳边碎发,又拿起巾帕细致的给她擦了擦小脸,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
直到顾安琛前来,皇后给娘娘朝安掖了掖被角,走出内室。
一改方才的心疼模样,神色肃穆。
“顾安琛,皇帝将本宫和众贵女的安危交给你,结果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你有何话可说?”
顾安琛并未辩驳,听言跪下道:“娘娘息怒,微臣有罪。”
皇后娘娘一把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磕在桌上,发出一声冷哼,“顾世子莫不是以为,一句错了便可饶恕。本宫的女儿,被找到时居然被歹人塞在箱子里,手腕还被歹人所伤,如此罪过,便只值世子一句有罪?”
顾安琛行礼道:“回京之后,微臣任凭娘娘处置。”
“哼,三日之内,本宫需要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若是世子没有能力的话……”
“娘娘放心,三日之内,微臣定当查个水落石出。”
顾安琛走出房门后,松柏在一旁有些替世子担心。
这幕后之人布了这么大一个局,绑走那么多贵女还有当朝公主,三日之内如何能把他们揪出来。
况且他们进去搜索之时,他们便立刻被撤得无影无踪了,显然是有内应,天时地利都不站他们这边。
松柏如此想着,自然也就显现在脸上了,皱着一张苦瓜脸道:“世子,咱们应该去哪儿查呀?”
顾安琛瞅了他一眼,“咱们手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吗?”
松柏思索了一下,猛然想起方才他们抓住的那个僧人。
“世子是想从那人审起?可是他若是参与其中又怎会一直在哪儿等我们来抓呢?”
“谁知道呢,毕竟有些人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判断他们。”
松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跟着自家世子一起去了关押僧人的地方。
鹿台山毕竟只是上香拜佛的地方,并未设置刑房。
所以也就只是在偏僻处寻了一处厢房,当作刑房,摆上了刑具。
也不知是当值的不尽责还是用得太多洗不掉,刑具上还留有斑驳的血迹,顺着阴森的刑具尖钩滴落了下来。
那被绑来此处的僧人方若却是不为所动,虽被捆绑,但双眼微闭,双腿盘膝,嘴里还念着佛经。
瞧着到不像是被绑来的,反而像是被请来此处超度的一般。
松柏随着世子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想着要是这僧人真参与其中了,那这僧人表现得倒是极为淡定从容。
顾安琛进来后倒也并未直接提审方若,反而坐在椅子上,听着对方旁若无人的念着佛经。
突然方若睁开双眼,看向顾安琛道:“阿弥陀佛,施主多造杀孽,现如今已反噬自身,何不放下屠刀,一心向佛。”
顾安琛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句,挑了挑眉,“大师这是看出我的因果了,既如此,大师何不说说自己的因果是否妥当。方才我听着大师念着地藏王经,就是不知这经是给何人所念呢?”
方若微阖上眼,闭口不答,只说着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又坐了好一会儿,方若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松柏有些百无聊奈的看了一会儿,不明白世子为什么不动用刑具呢,再硬的骨头在刑罚面前都会被敲碎。
正想着想着,就见世子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