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琛背着手站立在檐下,眼神穿过细雨看向远处。
身旁站立的松柏看着如此磅礴的大雨,暗自庆幸今日未曾外出,不然不得淋成落汤鸡。
过了半晌,落汤鸡余峻从外赶回,身上的衣衫被雨浸湿了大半,发丝也向下滴着水珠。
走近后,方才行礼说道:“世子,有新发现了。”
顾安琛移动步伐,看了看余峻一眼,抬脚向屋内走去。
余峻紧随其后,走进了房门。
顾安琛走到书桌前坐下,“讲。”
被浸湿的衣摆水珠一滴一滴的凝结,后慢慢向下滑落至地毯上。
等他讲完,他所站立的地方,地毯的颜色都明显比其它处的要深一些。
听完余峻的发现后,顾安琛抬起手指在书桌上意味不明的敲了几下。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松柏跟在身后不明觉厉,只加快步伐连忙跟上世子。
七拐八绕之下,前方的人步伐终于放慢了些许。
松柏抬头一看,这不是关押小花她们的地方吗,世子来这儿做什么?
顾安琛推门走了进去,小花母女两人见他进来,眼神处有些诧异。
小花见来人站在门口处,也不说话,就一双清冷的眼一直盯着她们,便主动开口问道:“大人来这儿,是案子调查清楚了,可以放我们回去了吗?”
顾安琛闻言,抬脚向两人走去。
“你们是故意的。”
虽然听着是一句疑问,但是语气却极为肯定。
小花抬起头笑笑道:“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安琛见状眸色更是加深了几分,“你是一开始便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所以你是故意接近程姑娘的,就是想要利用她帮你们脱罪。”
小花稚嫩的脸笑了笑道:“大人何出此言,我从小在这县里长大,可从不识得什么京中的贵女,如何算是故意接近呢?”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顾安琛本是五分的猜测,见状也变成十分的肯定了,冷冷的看着两人道:“我是不会让她成为你们诉师的,死了这条心吧。”
小花本想反驳一二,但是眼角余光忽然瞧见门外的衣裙。
突然开口问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帮不帮我们是程姑娘的意愿,大人这话难道是要禁足程姑娘不成?”
“就算是如此,也好过被你们利用,到时……”
“大人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难道最先利用程姑娘的不是你吗?”
“你故意表现出对程姑娘的在意,难道不是存了让幕后之人出手的意思吗?”
话音刚落,小花便瞧见门外的衣裙已经不见了,说话的声音也变的小起来。
顾安琛似是有所察觉,向后看了一眼,却只看见被余峻挡住的门框,心里莫名出现一阵慌张。
待他转过身去后,余峻眼角余光瞧见来人已走远,这才空出缝隙来。
顾安琛看了小花一眼,“关于你父亲身死一案,三日后便会当场结案,你的如意算盘只怕落空了。”
小花还是笑笑,“我相信程姑娘。”
另一边,小青扶着自家姑娘回到屋子里。
眉头微蹙,心里却在不停的腹诽世子。
程婠玥如同木偶一般,也不知怎么回的屋子,有些木衲的坐在椅子上。
难怪,难怪到了此处之后,他便像是换了个态度一般,她还以为是对方念起了往日的情分,没想到只是将她当作一个棋子,一个可以利用的筹码。
有些想笑,但心里却像是压了块大石一般,沉甸甸的。
小青端来一杯热茶,递给姑娘道:“姑娘,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座椅上的少女愣愣的接过茶水,但是并未饮下,只是默默的放在一边。
小青见状心里叹口气,转眼又看见姑娘衣裙下摆都湿透了,又连忙找来换洗的衣裙,“姑娘,先换衣衫吧,不然等会儿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见姑娘还是没有回应,小青终于放大招说道:“姑娘,你要是生病了,到时候就真的没法为她们辩护了。”
听到这话,程婠玥才算是有了些反应,抬起头,“对,我要为她们辩护,我不能生病。”
说着,就朝内室走去,换好衣衫后,程婠玥似是有些劳累。
小青扶姑娘躺上床后,说道:“姑娘先歇歇吧,等睡一觉起来,养足了精神这才能更好的为她们辩护。”
程婠玥觉得对方说的对,被扶上塌后,闭上眼强迫自己放空思绪。
但有时候越不想回忆什么,脑海里便就越要出现什么。
接连在脑海里浮现了好几个与顾安琛相处的画面后,程婠玥烦躁的睁开眼,看了看头顶的帷帐。
摇了摇头,意图将对方甩出自己的脑海里,又翻了个身。
开始思考该如何为小花她们辩护。
就这样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等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早已日落西山。
睁开眼瞧见屋内的灯光都变的有些昏暗起来,屋外的雨也早就停了。
坐起身来透过窗户瞧见院中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