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间,仿佛有花朵在其脚边绽开一般。
听见二人的话语,脸上一阵羞红,跺了跺脚道:“两位姐姐说什么呢,真是……”
说着就转身不理二人,抬眼看着场上纵马驰骋的几人。
三人玩笑了一番后,赵奕欢又连忙问起了她近日身子可有好转。
程婠玥笑着回答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一回到家就惫懒得很,找了个大夫说我是体弱,一时半刻是好不全的,慢慢治就是了。”
两人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道:“既如此,可要好生养着,不然的话,等以后上了年纪可就有罪受了。”
几人又是一阵打趣,将这个话题笑着揭过。
恰此时,身旁的人突然传出欢呼来。
三人寻着欢呼声向场上望去,原来是张姑娘入了球,比分瞬间被拉了回来。
程婠玥瞧着场上的女子,有些陌生,倒是没怎么见过。
赵奕欢许是看出了对方的疑惑,解释道:“这人是两广总督的女儿,自小被养在京中外祖母家中,是个被娇宠惯了的。”
两广总督,那不就是段绍兴。
“她是段妍?”
程婠玥想起上辈子无意中瞧见两广总督的模样,五大三粗,实打实的是个糙汉子。
又看了看场上肆意飞扬的段妍,明媚娇艳,却是个美人胚子。
说起这段妍,也是有些能事迹在身上的。
两人听见程婠玥的疑惑,赵奕欢倒是有些促狭,用肩头撞了撞顾雪柔的肩道:“说起这段姑娘,我想顾妹妹怕是要熟络些才是。”
被撞了肩的顾雪柔,眼带嗔意的瞥了赵奕欢一眼,转头又瞧见程姐姐疑惑的模样。
这才开口说道:“这,这还不是怪我哥哥,也不是在哪儿招惹了这段姑娘,让人家一眼瞧上了。”
“三五日的便往府中递帖子来拜见,我哥那人你们也知道,就是个冰块子,毫无意外全都拒了。”
程婠玥久处闺中,倒是还不知道有这等事。
顾雪柔又说道:“后来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我哥的去向,竟当众拦车表达心意,后来自然是被我哥给拒了,只是段姑娘痴心不改,直到时日久了这才收敛了些许。”
赵奕欢听完,倒是接着说道:“顾妹妹这是说得保守了,”转头对着程婠玥说道:“你不知道,当时这姑娘为了追顾世子,我们顾妹妹还没少沾光呢。”
顾雪柔显然不想提及那段被段妍追着的日子,对着赵姐姐颇有些示弱的说道:“快别说了。”
就在她们说话间,场上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红队便是段妍这队,一扫开始的颓势,力挽狂澜,竟是硬生生的将比分追平了。
随着执锣人的一声锣响,那颗决定胜负的马球还是未曾进洞,双方也未曾分出胜负。
段妍身手利落的从马上飞跃而下,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汗,又饮了几口水,将身上的束带取下。
朝着束蓝色襻膊的几个女子说道:“这场打得不过瘾,稍后咱们再来。”
对方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放下狠话道:“等会儿开场了,看我们不把你打趴下。”
蓝色襻膊那对带头的乃是常远将军家的姑娘,说话之间自然是不如其他贵女那般文雅,但为人敞亮,在京中贵女中倒也有不少贵女愿与之结交。
程婠玥看了看场上姑娘,倒是有好几个都未曾见过,感觉并非是上次与皇后娘娘同行的贵女。
顾雪柔见程婠玥看出些苗头,转头说道:“程姐姐发现了?”
若是平日里的宴会,偶尔有几人被夹带进来倒也无妨,只是方才她进来时瞧见门口处都是挨个挨个的查看拜帖。
又看了看马球场上的贵女,这怕是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女都来齐了才是。
赵奕欢摆摆手,耸了耸肩道:“朝安公主难得办宴会,本来说是只请咱们这一圈贵女的,只是有人没得邀请,心里不痛快,后面索性就都请了,省得被人嚼舌根。”
“反正就是一场马球会,也不是别的什么,场地也大,也废不着什么,何必落人一个把柄。”
程婠玥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场比赛散后不久,朝安公主才姗姗来迟。
一身海棠红的撒花烟罗绸衫,外加一个沽蓝的披帛,走动间似有光华在其衣衫上流转。
头上的首饰也只是简单带了个五凤金钱玉步摇,又点缀了朵绢花在发髻上。
那绢花也不似丝绸做的,瞧着是玉雕的,更显得出尘了几分。
众人皆行礼拜见,只见朝安公主素手一抬道:“本就是邀你们来玩的,现如今可别因为礼数拘了性子,该如何,就如何才是。”
宴会中人皆起身谢过,只是场面上一时还是有些局促在。
程婠玥跟着两位挚友待在一处,瞧着朝安公主这幅架势,又想起梦中对方的模样。
马球场最是能活络气氛的,朝安公主独坐在主位上,周围的侍女小厮早就将座位依次排列好了。
众人入座后,朝安公主率先拿出彩头,将手上戴着的一串珊瑚手钏褪了下来,放在彩头里。
微微一笑说道:“这珊瑚手钏是波斯进贡的,上面的珊瑚各个鲜亮,拿在手里也是细腻至极,到也算的上是珍品,就看今日哪位喜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