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一直任由着她胡闹。
她如果觉得这招好用,便一直闹下去,一定会后悔的。
叶衾衾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她还没等开喷,自己身前的烈日便被遮挡了大半,江雾走到她身侧,直视着梁自跃。
一句话没说,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便袭来,让梁自跃不免退后了一步。
这一步的退避,便将两人的气场划分出了高低。
就算梁自跃又上前了一步,气势还是矮了一分。
江雾单挑了眉梢,狭长的双眼微压,下颚微微扬起,一副轻蔑又不张扬的鄙视神色便足够侮辱人了。
又因为他浑身散发着狠厉之气,那种混不吝的表情丝毫不显轻佻,配上他帅气的五官,倒是有种特别的魅力。
他用下颚点了一下叶衾衾,自带低音炮的嗓音增加了些浑厚感。
“她说不喜欢你,还纠缠什么?”
尽管梁自跃还有话要说,但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紧紧咬住了牙关。
站在江雾身后的叶子晴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她特意第一个到的剧院,就想着看见江雾后,找几乎再跟他说说话。
她不信自己的魅力引不起江雾的注意。
谁知,江雾也到的很早,本来整个剧院就他们两个,是绝佳的机会。
可江雾看见她的时候,竟然转身走了。
最让她郁闷的是,他看她的眼神里竟然有丝厌恶。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追出来的时候,便看见梁自跃在纠缠叶衾衾,而江雾替叶衾衾出了头。
怎么会这样?
自己才是女主角啊?
所有男人不是都应该喜欢她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梁自跃声音将她唤回神。
她掩下心里的不适,看向了梁自跃。
她还跟往常一样对他笑得灿烂,以为他也会温温柔柔地摸摸她的头发。
谁知,他语气却冰冷得陌生:“你确定项链是叶衾衾偷拿的吗?”
叶子晴的笑容还僵在脸上。
她哽了一下,反问道:“自跃,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你在盘问我吗?”
梁自跃此时没有多余的耐心,他只想知道,叶衾衾到底拿没拿她的项链。
为什么她宁可报警退婚也不肯承认?
难道她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如果她是被冤枉的,那自己刚刚那么质问她,她该有多伤心。
不敢再细想她的感受,梁自跃再一次问道:“我送你的那条项链,到底是不是叶衾衾偷拿的?”
叶子晴眼里挂了泪水,她一脸委屈地说:“到底是谁跟你说是叶衾衾偷的?我也没说是她偷的啊?”
梁自跃心里那条线被绷紧了。
他蹙眉问:“是武风说的,他说是你跟他说叶衾衾偷拿的。”
叶子晴眼泪更盛:“我没说是她拿的,本来她跟你有婚约,我就不该留着那条项链的,想要还给你的。他们见我伤心非要帮我找,我只是说我项链丢了,并没说是谁偷走了啊。”
叶子晴越说越委屈,抽噎着说:“本来是我丢了项链,我也没怪谁,怎么最后倒成了我的错,要被你这般盘问。”
以往叶子晴哭的时候,梁自跃都会认真地安慰她。
可今天实在是心烦意乱,他压着烦躁,直接给叶武风打了电话。
叶武风很快接通了电话,期末没课了,他早早搬回了家里,这会还躺着睡觉呢。
懒洋洋的声音从免提里放出来:“自跃哥,怎么了?”
梁自跃清冷的声音带着责怪:“你昨晚不是跟我说,叶衾衾偷了子晴的项链吗?谁跟你说的是叶衾衾偷的?”
叶武风被吵醒,头脑还不太清醒,被这么一质问,下意识说道:“子晴姐说的啊。”
梁自跃的双眸蓦地看向了叶子晴。
这一眼包含了疑问和不信任。
叶子晴当时就绷不住情绪了,隔着电话哭喊着:“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是衾衾偷了我的项链?”
叶武风被这一声喊精神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愣了愣问道:“子晴姐吗?”
叶子晴还在哭喊着:“我昨天说的明明是我不追究了,你为什么乱传话呢?”
梁自跃也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诽谤叶衾衾?”
叶武风懵了:“我哪有乱传话,是子晴姐说的,她说就当送叶衾衾了,不去追要了,这不就是确定了是叶衾衾偷的了吗?”
叶子晴:“我,我也没说就是叶衾衾偷的啊,你们都怀疑,我也是顺着你们的话说的,而且说了,即使是她拿的也别去追要了,我是不是这个原话?”
梁自跃沉声对叶武风说:“你在中间挑拨离间的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再不喜欢叶衾衾也不应该如此针对她,编排她的坏话!”
叶武风被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骂懵了,他急着为自己辩解。
“我哪有挑拨离间?所以现在是确定不是叶衾衾偷的了吗?那子晴姐你怎么不告诉我?”
叶子晴:“我从来没说过是衾衾偷的,我只知道我的项链丢了,至今也没找到,我告诉你什么啊?”
梁自跃气愤地说:“以后没有根据的事不要乱说,要负法律责任的!”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叶武风瞪着双眼胸口起伏着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