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他停了停,随口问了句:
“昨天怎么没有回复我?”
“嗯?”话题跳的太快,时暮瓷以为漏回了的消息,从电脑端打开和梁惟也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停在他那句:刚刚在忙,抱歉。这还要怎么回复?暮瓷随口敷衍解释:“昨天也在忙。”
梁惟也喉咙“嗯”了一声。
又问她:“那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想到酒店事件,暮瓷又补上要求,“安静点儿就好。”适合谈事情。
大约是在思考,他那边默了几秒钟,说:“好。下午五点钟,小寒过去接你?”
“好的,谢谢梁先生。”
只听他又笑了一声,低低的,像从嗓子里闷出来的一句磁音,“不客气,阿瓷。”
这一句,时暮瓷莫名想到了二次元里的男CV,虽未见面,但仅凭声音已经极具贴合真身,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简直戳在了她这个声控的兴奋点上。
梁惟也坐在车里,一边和暮瓷讲电话,眼睛却在浏览文件,签完最后一份合同,掌心捏笔杆,两指夹起笔帽,梁惟也单手旋上了Montblanc的笔帽儿,一看她还没有挂断电话,“嗯?我以为阿瓷你挂断了。”
时暮瓷陡然回神。
“没事儿,刚在忙。”说谎咬到舌尖,她嘤唔一句,不等梁惟也再回话,匆匆挂掉电话。
“啪——”一声。
工作室的灯同时被关掉。
暮瓷第一反应是跳闸了?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生日快乐呀,暮瓷~”
林朝露捧着蛋糕从门口走进来。
暮瓷含着沁出血迹的舌尖,“呀?什么时候去买的蛋糕,谢谢朝露呀。”怪不得刚刚不见她人。
林朝露把生日皇冠戴到暮瓷头上,点燃了生日蜡烛,笑嘻嘻道:“祝我家大老板的生日,今天就先随便过一过,明天我约上毓梅她们,我们再去Happy!”
“快快,吹蜡烛许愿!”
“就祝我们生意兴隆,做大做强,争取早日上市!哈哈哈——”这是朝露常挂在嘴上的“美好愿景”。
时暮瓷闭上眼睛,双手抱在胸前许愿,吹灭蜡烛,烛火摇曳间,朝露抓拍了一张她虔诚许愿的侧面照,看不清脸,但氛围感拉满。
朝露开了灯,暮瓷给两个人分切蛋糕,朝露把那张照片给暮瓷看了一眼,征求她同意后,配图发了条动态:
大老板独美,生日快乐!
/照片。
百无聊赖的欧阳柘刚好刷到这条动态,立刻欠欠儿地截图发给了梁惟也。
梁惟也这边刚下车抵达宴会会场。
“梁馆长好、”
“周董事、”梁惟也微笑点头,和来人握了握手,对方Tittle是燕京美术馆的董事。
“梁馆长,上次咱聊过的,关于借展那事儿,梁馆长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不好意思周董,我回个电话。”
“好的好的、您请、”
正好儿,小寒手上的电话震个不停,梁惟也招招手,接过手机进了会场,合理略过了周董事关于借展的话题,梁惟也看了眼手机,是欧阳柘的信息。
扫了眼截图,梁惟也两指放大图片,关注点落在了奇怪的地方:什么叫独美?
欧阳柘从前是个爱冲浪的中二少年,精通网络用语,欧阳柘叼着烟,打字回复:大概是,臭男人不要来沾边儿。
梁惟也:???
欧阳柘抱着手机笑死。
梁惟也:照片单独发我。
欧阳柘笑到咳嗽:您自个儿裁裁。
梁惟也:糊!
无聊的对话,最后那个感叹号,看出来已经忍无可忍,梁惟也发完最后一个字,把手机扔给了小寒,顺手接了杯香槟,走进了西装革履的人群里。
玩笑归玩笑,欧阳柘还是乖乖的将朝露空间的动态配图转发到了梁惟也手机上。
时暮瓷和林朝露吃着蛋糕,时不时回着客户消息,朝露拍的那张图在她的主页引起不小轰动,八百年不联系的男同学们纷纷留言,问这位美女是谁,给个联系方式呗。
朝露一概不理,开心刷着动态。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暮瓷和朝露刷到了司木的最近动态。
致爱丽诗:往后余生都是你
配图是两张结婚证的封面。
时暮瓷脑袋里轰隆隆的作响,往后余生,这句话司木也对她说过很多次,暮瓷甚至在前几次吵架中,试图去反思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她不够体贴热情等等。
暮瓷有一瞬间的失态,不是她放不开,实在是,太快了。
他们相识五年,前一晚和她分手,今天就和别人领证结婚,快到过于虚幻,为什么?明明一开始是他先奔赴她而来的,她这边才渐入佳境,他就已经抽身分离。
除了林朝露,两人共同的好友们并不知道时暮瓷和司木已经分手,毕竟他们曾经是所有朋友眼中的最佳情侣,看到司木的这条动态,默认新娘就是暮瓷。
果然。
几个好友纷纷发来祝贺:时大小姐生日快乐、祝福你和司木白头到老,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