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朵冲过来,跑到他们中间,左手牵起她姐姐,右手试探性地抓住梁惟也的手指,观察他脸色没有生气后,才大胆拖着两人往里走,“姐姐、姐夫、快进去了。”
节假日期间,娱.乐.城里的人比平时多了两三倍,有父母带着小孩子来玩,也有年轻小情侣、回家过节的学生们,他们先去换游戏币,前台的小妹应该是假期出来打工,抬头看见梁惟也,肉眼可见红了脸,小妹递过一张宣传单,“你们可以看看,五一期间我们店推出了家庭套餐,充值会员有优惠,像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免费赠送三次——”
时暮朵打断她:“这不是我爸爸妈妈,这是我姐姐姐夫!”
“啊?哦哦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不用充值,换一百块。”时暮瓷递过钱,梁惟也却笑着抽走她的钱,从自己钱夹里拿出两张钞票。
小妹红着脸去换游戏币了。
“干嘛?”时暮瓷不懂他这番操作。
“说好的,是我带朵朵来玩,是吧,小朵朵。”时暮朵很配合地点头。
时暮瓷震惊于梁惟也还挺会糊弄小孩,他们这么快成了一个阵营,时暮朵却拉着暮瓷小声叨咕:“姐姐,刚刚那个人竟然把你认成是我妈妈了,谁家的妈妈穿这么鲜艳,打扮这么年轻。”
时暮瓷哭笑不得,“好了,去玩吧。”
时暮朵抓着游戏币疯玩去了。
四周吵闹声不断,时暮朵拉着时暮瓷和梁惟也帮她套圈儿,暮瓷简直是游戏黑洞,一个也套不准,梁惟也很自然地摸了摸她气鼓鼓的脸颊,安抚她,接过塑料圈,一套一个准,“姐夫好厉害!姐夫姐夫,套最大的那个!”时暮朵的“姐夫”叫的越来越顺口,梁惟也看起来挺受用,只有时暮瓷心惊胆颤,生怕在这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城市里遇着熟人。
套完圈后,时暮朵已经彻底沦为梁惟也的小迷妹,拉着他去下一个游戏项目,时暮瓷抱着一堆战利品跟在他们身后,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信,燕京城里的梁爷,夜未央里无数达官显贵挤破头都想结识的男人,正在这座西北边陲的小镇里,陪着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儿在套圈圈,一个连逛街都觉得浪费时间的人,现在就这么陪着她们,都说男人的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对梁惟也这样的人来说,他的时间在哪里,大概,他一时的兴趣就在哪里……“姐姐、快看,姐夫给我赢了一只小兔子!”时暮朵叫喊声打断思绪。
“啊?怎么还有小动物?”
梁惟也松了松袖口,他已经极尽低调,可举手投足间依然流露贵气,他摊手,一脸无奈,“朵朵说她喜欢。”
时暮朵仗着有人替她撑腰,发誓她会好好养小兔子的。
“时暮朵你就造孽吧,她以前养过兔子,小兔子不是撑死就是饿死。”
“嗯?”梁惟也歪头看她。
时暮朵心虚,说她自己去玩啦。
时暮瓷把她们的战利品寄存在前台,又拿了三瓶矿泉水,安顿好玩钓鱼游戏的时暮朵,没见着梁惟也,暮瓷转了一圈,看到他在一间单人Karaoke玻璃房里冲她招手,暮瓷走进去,递给他一瓶水。
“谢谢阿瓷。”梁惟也用湿巾擦干净手,拧开瓶盖,又递回给时暮瓷。
“怎么到这儿来了,梁先生想K歌?”
梁惟也拿过另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没有,欧阳柘电话,外面太闹了。”
“梁先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是的。”
“是不是很吵闹,很浪费时间?”
梁惟也自鼻息间漫出一声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线有些沉溺,“还好,偶尔陪小朋友们玩,还挺有意思的。”
“哪有那么多小朋友?”
“朵朵,”他刻意顿了顿。
望着她又说:“和朵朵的姐姐。”
“谁是小朋友了。”
时暮瓷脸颊一烧。
彷佛一只脚探进了沼泽地,暮瓷转移话题,问欧阳打电话什么事。
“没事,他下午到。”
“嗯?到哪儿?”时暮瓷诧讶。
梁惟也放下水瓶,说出实情,“阿瓷你们肃城山南有片沙漠,有越野圣地之称,老七为了犒劳大家,远程组了个局,叫一圈朋友们过去玩。”
原来如此,时暮瓷知道这个地方,每年八月,山南沙漠都会举办一年一度的越野盛会,伽耶选择这个时候组局,应该也是为了避开盛会。
“梁先生怎么没去?”
“没意思,不如来看你。”
“好几天没见了,有点儿想你。”
他是笑着说的,轻松坦诚,那句想你,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了没,听起来也没多少感情负担,时暮瓷掰了掰手指,笑回:“梁先生,我们分别才两天而已。”
“是吗。”
梁惟也似乎有些失神。
“是的,周末早上——”
玻璃房子空间狭小,梁惟也忽然栖身上前,两指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他的气息有些紊乱,双唇紧紧贴住她,舌尖的一点空气,在两人唇齿间来回往渡,时暮瓷被他忽如其来的吻欺到窒息,他抱的紧,推也推不开,暮瓷在他唇舌上一咬,梁惟也吃痛,却笑着依旧不肯放开,他吮磨了好久,含着她的下唇有些喟叹:“才两天吗,我怎么觉着过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