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说盛奚?
程七月不解:“为什么会觉得我和盛少有发展的苗头?”
沈南风实话实说:“那厮之前追你追得可疯狂,当年你们院组织去西藏见习,我找了借口同行,就是为了制造浪漫跟你表白。”
“在大昭寺没成功,盛奚装着高反被送去医院,把你也带走了。在珠峰也没成功,他把我骗下山,我在山脚下揍了他一顿。”
程七月眉心渐渐蹙起。
多年前的事她记不太清了,但盛奚沈南风二人受伤她印象深刻。那时两人的口供一致,都说是摔的,大家也都没起疑。
原来是打架打的。
不过——
程七月注视着他,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盛少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曼歌,我和盛少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沈南风:“?”
程七月:“你没有看结婚请帖吗?背后有一段文字是盛少写的,讲了他与曼歌从小到大的过往,挺令人感动的。”
闻言,沈南风拿出手机。
点开某个电子请柬。
仔细翻阅了一遍,审视那一大段小作文。越看,男人眉头皱得越紧。“……”
他记得。
上周在国外收到这份请柬时,盯着新娘子林曼歌的姓名,他还暗中骂了盛奚几句。
男人花心。
男人的爱容易转移。
他一直以为盛奚和普通男人不一样,会坚定不移地选择一个女孩子。不曾想盛奚也落了俗套,喜欢一个,娶的又是另一个。
所以他没打算参加这个婚礼。
甚至连贺礼都不准备送。
沈南风收起手机,他抬眸望向对面的人,心虚道:“我出国前找了盛奚,当初以为他追的是你,便同他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他盛奚。”
程七月:“……”
“如果我和他坦白解释……”
“会揍你。”程七月道。
“结婚庆典,来的宾客众多,应该会克制些吧?”
“可以在后台打你。”
“躲不掉了是吗?”
“嗯。”
很少见沈南风纠结心虚的样子,程七月被他逗笑了。恰逢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她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人,程七月唇角刚扬起的弧度垂了下来。
她接通电话,以一贯的嗓音客气道:“嘉木。”
“你在哪?”
“IFS商场东门旁边的咖啡馆。”程七月回,又说:“你的工作提前结束了吗?来商场了吗?”
“嗯。”
“你在商场东门等我五分钟,我就过来。”
结束通话,程七月将手机放回包里。沈南风望着她,先一步开口:“有事要忙吗?”
“跟嘉木商量好今天来挑贺礼,他助理说他的工作下午两点才结束,我看时间还早就和你过来喝了杯咖啡,没想到他提前到了。”
“你都是跟他助理联系吗?”
“嗯,他工作忙。”
“……”沈南风薄唇稍抿,沉默不语。
程七月拿着包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东门就在隔壁,很近的。”
“好。”沈南风顺着她的意思,又加了句:“稍后我离开时结账,你先去赴约。”
程七月点头,“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
沈南风注视着她离开咖啡馆,女人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将目光收回,落在对面她先前坐着的空椅上。
-
周五。
私人皇家园林。
林曼歌盛奚的婚礼办得隆重,宾客众多。作为挚友,程七月许嘉木等人早早地抵达了婚礼场地。
程七月去了趟洗手间。
折返路上碰到了刚到的季泽,两人一起往休息室方向走。季泽走在前,边走边吐槽:“可恶的堵车,悠然腿脚不方便都比我先到。”
宋悠然没有死。
当初在澳洲遭受枪击,抢救了好几次保住了性命,丧失了意识。
三天前醒了。
由于沉睡时间太长,肌肉萎缩,短时间内没办法站立,只能借助轮椅来行走。
程七月:“我几分钟前在休息室见了她,她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没那么疯了。
也不随时随地粘着林曼歌。
但目光依然追着曼歌。
神经科和心理医生都说她恢复得不错,能克制自己的想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
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改不掉她对林曼歌的依赖,因为对方曾是她多年的精神慰藉。
行至休息室门口。
门虚掩着。
没关。
里头传来对话声,宋悠然的声音。季泽本想推门而入,察觉程七月定着不动了,他便收回了握住门把手的手,在门口等了会儿。
宋悠然的话音还在继续:“……这只平安符是我从七月那偷来的,我当时一味地想挤进你们的圈子,待在曼歌身边,所以就使用了这个不光彩的手段。”
“拿捏着你对年少时期恩人的念想,成了你的女朋友,让你报错了恩。明知道你不喜欢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再次用着这只平安符让你跟我订婚。”
“抱歉,我搅乱了你本该平稳的生活。如果不是我,你和七月应该早就在一起了。”
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