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禾一边火速观察四周环境,估计着她现在要是拿出手机报警,等警察来了他们已经身首异处了。
又一边思考这波人到底是谁放来的。
傅蓬、俞叶华、李嫣然,或者是团队的竞争对手,一堆人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想了半天。
她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他们能料到她今天会出席金峰会,又是怎么在新科的车上动手脚的?
就算他们想到办法了,又是怎么料到她会提前这么久出来,去的还是伊桑临时不小心订错的一个郊外洋房酒店?
白清禾至少敢肯定,伊桑回国绝对没有别人知道……等等!
一个身影突然从她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门前也是他提醒白清禾新科有车接。
新科副总是周挽严,周挽严又和他是发小。
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她往前走,并且那只手进入了白清禾的安全领域,把她的报警雷达都迷惑了。
谁会知道她的行程?
当然是要跟她一起出行的男伴。
男伴为什么在出行前诡异消失?
因为他声称自己临时有事。
明明已经定好的行程怎么会突然有事?
因为这条路上埋伏着令她身首异处的事故。
如果是这么解释,那么一切合理。
第19章 不是吧
◎这货真的靠谱吗?◎
但是白清禾想不明白,傅明堂为什么会这么做。
即使她知道至今为止这可能是最合理的推测,但她将推测依然留出了几分余地。
直到一通电话适时的响起。
是傅明堂的。
不过下一秒话筒里传来的却是相对陌生的声音。
“白小姐。”
他甚至彬彬有礼。
“怎么样,还满意这份大礼吗?”
白清禾认出了这个声音:“傅蓬,他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能被你记住声音,也算是我的荣幸了。”傅蓬笑道,“你猜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当然是因为,”他故意拖延着音,像是在给白清禾反应的时间一样,凌迟般的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我们早就已经达、成、合、作了。”
“他不可能跟你合作。”白清禾想也没想就否定了。
“为什么不可能?”傅蓬笑道,“谁会和利益过不去呢?他是个很有商业手腕的人,你应该最清楚商人的逐利性。”
他好像还不过瘾,突然又不知道是在招呼谁:“来来来,说两句。”
听见这句话,白清禾心里突然莫名咯噔了一下,眼皮抬了起来。
没两秒,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嗓音。
“喂?”他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漫不经心,像是之前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懒洋洋的在电话里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随意,“听得到吗?”
“傅明堂,你到底在做什么?”白清禾的声音已经彻底冷了下去。
“白清禾,你怎么还是和三年前一样蠢?小时候明明已经被我骗进过山洞一次了。”傅明堂脚踩在茶几上,宛如没感受到傅蓬审视的视线一般,嘴角擒着恶劣的笑,“怎么,这几天我对你示个好耍耍你而已,你不会就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为什么是傅蓬?”
谁都听得出话筒中白清禾声音里的那部分不可动摇的冷静,已经开始坍塌。
“因为他开出的条件是让我重回傅家,连周挽严都能当新科的副总,凭什么我要做流浪街头的丧家犬呢?就是不太好意思,把你给拉下水了。”
傅明堂嘴上说着抱歉,语气却依然十分欠揍,他的声音不紧不慢,让人都能自行在脑海里浮现他那副把所有人算计在内悠然自得的模样。
“我也很享受被大小姐怜悯的日子呢,可是我这样的才能,当个被包养的软饭男你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当年傅家还没变天,他整顿傅氏集团时就是用的这样的语气,把一个个倚老卖老,自以为是傅氏开国功臣实际上已经成为蛀虫的管理层血洗一番。
媒体都说他冷血自私,卸磨杀驴,有的财刊还把他比喻成古代杀父弑母夺皇权的乱贼。
对此傅明堂只是轻轻一笑:“我是个商人,商人只追求利益最大化。”
在商人的世界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合作。
傅蓬躲在暗处亲眼见证的那场兵变,他永远记得这人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模样。
有人骂他毒辣无情,直到若干年傅氏集团的收益再次被财刊公报,更多人开始敬佩他的手腕铁血。
不过那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得在他手底下当叛狗?
“白小姐,你怎么会相信一个不对付了十几年的死对头呢?”
傅蓬人模狗样的惋惜一番,话语里不由得带了些反派小人得志的调调:“我个人还是比较欣赏你的,如果你愿意……喂?”
他的长篇大论甚至都没来得及起个头,电话突然就被对面强制挂断了,他的“愿意”硬生生的卡在了那里不上不下。
白清禾耐心听了将近五分钟,她现在真没时间跟他们瞎掰扯,听着傅蓬又要发表至少一千五百字的演讲,她果断选择先挂了电话报警。
跟警察说完位置后,白清禾也知道他们的救援到了估计都只剩下两个尸体和一台废墟车了,只能寻找方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