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周倩倩不愿多说。
“哟,你还真是醒的准时。”周挽严调侃两句,朝白清禾亮出手机屏幕,播报清京时间,“十点整。”
白清禾差点立马给在座的三位表演一个鲤鱼打挺:“怎么没人叫我?”
“你一个副总兼总裁助理,金峰会都开始了,怎么还能在这溜号?”周倩倩对不太敬业的亲哥发出了代表亲妈的疑问。
“……现在去也来得及。”
周挽严倒是想去。
他请问了,他敢去吗?
总裁都在这了,他这个总裁助理还能在哪?
“好戏都开场了,我去当个特邀嘉宾吧。”白清禾立刻按铃叫护士。
周挽严马上把袋子里的礼服递过去:“周倩倩开车带你去,你就在车上换。”
“你怎么去,一起?”白清禾的视线穿透近在咫尺的周家两兄妹,投向远远靠在病房门口的身影,“不是要当男伴?”
傅明堂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错开她的视线,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周挽严:“他带我去。”
“你让他一个副总给你当司机?”白清禾挑眉。
知道的觉得他们关系很好,不知道还以为周挽严在扶贫呢。
周挽严眼神虚虚的看着天花板。
傅明堂瞥了他一眼,等了一两秒才道:“我给他当。”
这话一说出来,周挽严都觉得背后凉了几分。
白清禾跟周倩倩一前一后走出病房,看着两人走远了,周挽严这才瞅了两眼傅明堂:“你怎么回事?”
傅明堂抬眸看向他:“?”
“在门外守了一晚上,等人真醒了还站得远远的。”周挽严这个情圣真心坐不住,“你干嘛?你在当六根清净的佛像吗?”
他清京第一浪子的兄弟怎么能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玩意?
刚刚白清禾走出病房前问他司机怎么样,周挽严还说幸好救得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周挽严现在都记得他刚刚把司机送到医院,就去找傅明堂了,傅明堂那时还守在傅蓬身边收网,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周挽严永远记得傅明堂那时的眼神,像常年落在不见天日的深林沼泽上的冰雪一样阴冷,带着瘆人的狠意:“你把她一个人丢在那?”
他抢过周挽严手里的头盔就要骑车走,被周挽严一把按住:“白清禾说了,那地方很隐秘,一时半会找不过去。”
“傅蓬的人找不过去,你以为警察就找得过去吗?”傅明堂二话不说跨上机车,把西装外套扔给周挽严,里面的白衬衫扯开两粒扣子。
他的声音罩在头盔里闷闷的,只露出那双野性十足的眼睛:“不是冲你,我知道你做出的是最优选。你留在这里守着,我心里有数。”
他心里有数个屁。
傅明堂只是完全承担不了这个代价,他在生意场上一直是个游刃有余的赌徒,但他从不敢在白清禾身上赌,他好多年前已经晚过一步了。
看着黑武士冲破层层雨幕和浓雾的爪牙,朝着永夜头也不回的疾奔而去,周挽严这才发现,原来傅明堂也不是永远那样运筹帷幄得像是黑夜里理智过头的持旗手,他也有沸腾的血液浇得他惴惴不安的时刻。
他也有着一根拴着他不过那条彼岸线的绳索。
周挽严才恍惚间有了自家兄弟居然是真的在搞纯情暗恋的感觉。
按理说把人不远万里救回来,换周挽严自己怎么说都得一步到位,这货怎么还靠着门框装矜持呢?甚至都不往门里多走一步。
“你管我?你很闲吗?”纯爱战神没什么好脸色的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车钥匙一扔,“开车。”
周挽严真觉得这比她妹看的几百集“女主救男主留下信物被女配霸占,男主认错恩人又误会女主虚荣,两人爱而不得酱酱酿酿”的狗血电视剧还让他着急。
那边白清禾换完衣服正坐在后座化妆,突然问了一句:“傅明堂带我到医院来就走了?”
“这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周倩倩也来得急,没仔细看。
“你觉不觉得,”白清禾斟酌了一下词语,“他今天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大小姐?”周倩倩都快麻了,“我觉得从回国开始,你变得更怪一点。”
“闭嘴。”
白大小姐显然深谙“出问题了少找自己的原因,多让别人闭嘴”这个情绪稳定的真理。
“难道我昏迷的时候做梦太激烈了抽了他一巴掌?”白清禾猜测,不然这人一早上怎么装得跟大家完全不熟似的,还站那么远。
“你做什么梦那么激烈?”可惜周倩倩此人惯会偏离重点。
“梦到你给我介绍十个猛男,我欣然婉拒,你死缠烂打,我说我不要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你说那十个猛男也是正经人家的小伙子。”
“……”
很少有人能让周倩倩哑口无言,白清禾这个假正经算一个。
自力更生的把妆画完了,手机就响了起来。
白清禾点开一看,眉梢微扬。
是伊桑发来的。
她这学长和白清禾合作很长时间了,在接到消息来医院看她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身边的定位器,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去找人把定位器的地址源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