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堂那狗东西临走前说什么来着?
卫星定位系统是不是?
她顿时心跳如擂鼓,像有只猛兽在撞击胸腔一般跃跃欲试。
然后白清禾按上手表按钮。
小小的屏幕在饱含期待的目光中开机,然后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一个大大的“电量过低”图案提示。
胸腔里的猛兽“啪叽”一下撞死了。
好好好,今天天要她死她是不得不死了。
白清禾不甘心跟发泄似的把手表上奇奇怪怪的按钮全部瞎按一通。
就这东西还国内技术顶尖产物?别来搞笑的吧!
耗电过头的手表不知道被她按到了那个机关,还是听见了白清禾心里对新科名号的蔑视,令人条件反射性紧张的鲜红色“电量过低”突然闪烁了一下,然后越来越暗,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绿色电源重新开启:紧急电源是否启动?
白清禾大喜过望的点了“确定”。
不愧是国内顶尖牌子,她为她的鲁莽道歉!
傅明堂下飞机的时候,刚刚结束掉手头上的最后一点工作。
周挽严在候机处接了三十分钟之久的电话,才大步跑上来,面有喜色:“你猜猜,谁还在北非这边?”
“白清禾?”他毫不迟疑。
周挽严:“……那请问我还会就已知白清禾在北非的这个条件下,再让你猜一遍吗?”
“那你就别瞎卖关子。”傅明堂坐进了分部派来的车里。
新科非洲分部在北非这边,不过离刚城还是有点距离的。
“是傅磊。”周挽严学着他的冷笑,“有人在这边机场看见过他,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傅磊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那个一切真相的幕后黑手,也是傅氏的持股人。
傅磊能够从他的天罗地网里面溜出去,主要是因为连傅明堂都从来没有往他那个方向去猜测过,他在傅家近乎于一种籍籍无名的状态。
傅明堂唯一一次听说这个人的名字,还是当年在傅幺幺嘴里,听说他们某个远方叔叔得了癌症,常年住在重症监护室,人都被化疗折磨得不像样了。
谁料到傅明堂把整个傅家上下翻了个遍,这人竟然会藏在ICU里。
“他不可能甘心躲在北非一辈子的。”傅明堂抬了抬滑下鼻梁的眼镜,“他一定在这里藏了自己的势力或者资产,想要卷土重来。”
他跟那位幕后黑手斗了十来年,他很清楚那人的自负,绝对不可能看着傅氏就这样完完全全的进入了新科的口袋。
“让他也感受一下,这种躲不掉的宿命感。”傅明堂嗤笑道,“猫捉老鼠的游戏,我有的是时间陪他慢慢玩。”
傅明堂的签证之前被傅家看得很严,新科非洲分部一直以来都是周挽严出面,这还是分部高层第一次见到这个背后真正的老板。
比想象中还要年轻太多了。
本来已经年纪轻轻做到周特助这个样子已经不得了了,没想到这位新科老板更甚。
果然技术还是年轻人的天下啊!
高层门见到傅明堂的时候,脑子里都出现了这样一声感叹。
不过这位年轻的老板手段可不年轻,脚刚刚踏上非洲的地盘,停顿都没停顿一下,直奔会议室率先给分部开了个汇报工作的会。
有不少人准备的美酒佳人还没开始往上头献呢,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钢笔轻轻敲在办公桌上,金属笔盖和桌子碰撞的脆响,狠狠的砸在在座的每一位高层身上。
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下,那位终于屈尊纡贵的点了点头,算是放过了他们这次的述职。
呼——
会议室里的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短短四十分钟,时间却好像流速变为四个小时,心脏都要受不住了。
“周总助,傅总他……大概多久莅临一次咱们分部啊?”
有老家伙一出会议室的门,就忍不住到周挽严那里探风声,这要是多来几次,谁上班的神经不得成天都紧绷着。
周总助长得温雅,按理来说在分部大家的心里应该是十分亲切的一个上司。
不过现在所有人的心里,作为一个能跟在傅明堂身边这么久的男人,连那张温和的俊脸都变得恐怖起来,像个笑面虎。
“那要看咱们分部的业绩如何了。”
老家伙们擦了擦汗,连忙溜走。
“你是没看到那群老东西的脸色,我还真没见过煞紫色的脸。”周挽严把所有人送出去后,脸上憋了半天的微笑终于变成了忍俊不禁,“你别说,咱们多来几次,这边业绩迟早……”
他话刚说一半,就听到傅明堂手上戴的那只躺尸当装饰的电子表骤然亮了起来。
这个震动显然也惊醒了捏着眉心假寐的人。
周挽严偷偷瞅了一眼,看备注似乎是白清禾打来的。
果然,姓傅的装模作样的“啧”了一声,接电话的手倒是很快。
“……”
好好好,这下子要得意死他小子了。
“什么事?”傅明堂点了接听,那边半晌也没说话,一种不太好的直觉从脊椎麻上了后脖颈,他坐起身皱着眉头又道,“白苗苗,说话。”
那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几个来回过后,传来白清禾虚虚实实的声音。
“傅明堂,帮我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