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南单手控着方向盘，听到沈书砚的话之后，眉头挑了一下。
沉默片刻，他说：“张慧就算留下来，我不也会跟她在一起。”
“为什么？”沈书砚刚问完，就很快理解过来。
贺山南跟张慧接触，本就不是因为喜欢。
而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
贺山南：“我不需要一个恋爱脑的女人，她先前回过头来找我，无非觉得她爷爷升迁到四九城，身份地位发生变化。但张老爷子马上六十，又是新调去四九城的，人脉根基不稳，前路未必好走。张慧这个时候不去帮忙，留在宋城等一个不确定的男人，能有多聪明？”
“而且，她父母和她爷爷也并不希望她留在这边，她要是为了跟我在一起和家里反目。这样的人，我爸妈也不会答应。”
所以，只要张慧留下来，那她必定是进不了贺家的门。
相反的，若是能跟家里人去四九城发展，等真正站稳脚跟，那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沈书砚啧了一声，“你就不怕张慧往后眼界高了，看上别人吗？”
贺山南想了一下，没什么情绪地说：“祝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这么轻巧地说出这句话，一时间沈书砚不知道该感叹贺山南看得开，还是该感慨张慧这段时间的一厢情愿。
好半晌，沈书砚说：“你们男人真的是现实又清醒。”
贺山南没回沈书砚这话，只是专心开着车子。
但这路，不像是要送她回御江府的。
沈书砚：“你要去哪儿？”
“去做点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会做的事情。”
“嗯？”
第131章 赔偿
白象居里，玄关处。
沈书砚在被贺山南亲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推开了他。
但他身强力壮的，没有完全推开，手撑在他胸口上，双眼里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汽。
嘴上的口红已经被吃掉，嘴唇周围一圈不知道是被蹭着的口红，还是被亲到泛红的。
她问：“不清醒的时候会做的事情，就是跟我上、床？”
他掐着她的腰固定住她，不让她乱跑，声音有些沉：“现在是。”
说完，他又低头来亲她，直接把人提起来抱着往客厅里面走。
在他打算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沈书砚抓住了他的手腕，“那我现在不想配合你的不清醒。”
贺山南半眯着眸子看她，眼里是清醒参半的欲念，“由不得你。”
“强迫我你就是犯法。”
贺山南似是被逗笑，“你想玩那样的戏码，今天我也可以陪你。”
沈书砚摇摇头，“我才没那样的特殊癖好。”
虽然很多时候他们两在那件事上挺放得开的，但那样的的确没有尝试过。
贺山南：“那你就只管配合。”
说到底，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会儿他都是要的。
沈书砚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贺山南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张慧打来的。
这会儿的沈书砚坐在他腿上，没有像上次程妍打电话过来时候的故意撩拨他，也没有翻身从他身上下去。
男人看了她一眼，接了电话。
虽然没有开外放，但她就坐在他腿上，离得很近，听得很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开了口，听得出很舍不得，“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我下个月初，就要去四九城了。”
“好，祝你一切顺利。”贺山南很客气地说。
“其实我最终下决定，还是因为沈小姐的提点，她跟我说为了喜欢的人放弃光明的前途，是不明智的。我那个时候还在想，如果我能得到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前途也不算什么。沈小姐是个通透的人。”
提到沈书砚的时候，贺山南垂眸看了她一眼。
他顿了顿，才说：“你怎么不觉得她是为了把你从宋城支开，才那么说的？”
沈书砚拧眉看贺山南，就很想捂住他的嘴巴。
张慧大概有在认真思考贺山南说的可能性，片刻后回：“不管沈小姐什么想法，我现在细想一下我去四九城这件事，是我目前最正确的选择。我留下来，也未必能和你走到最后，是吧？”
贺山南没给回答，没有把话说到最直白处。
表面看好像是给人留了余地，但在感情里，很像是给人留了机会一样。
张慧可能懂，也可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问贺山南：“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呢？”
贺山南：“宋城和四九城离得也不远，有机会自然就能见上。”
张慧笑了声：“好，那我们顶峰相见。”
在贺山南要回张慧的时候，沈书砚忽然低头，亲在了他的唇上，堵住了他一切可能开口的机会。
贺山南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按了挂断键，将手机丢到一边。
想扣着她后脖颈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她又迅速抽离。
一副得逞的样子。
什么顶峰相见？
玩什么文艺高深呢？
但她也没机会从贺山南腿上离开，被人扣着。
男人笑，“你把老太太给我介绍的对象霍霍走了，是不是该赔偿我点什么？”
“明明是人家自己及时幡然醒悟，选择了一条正路，怎么就是我霍霍走的？”